温阮阮举着课本,生气地说:“不许你说他是怪物。”
袭敬豪也很委屈,这个小丫头被自己扯了头发眼泪都出来了也只说要去告老师,为了个刚转来的新生……怪物,就打自己,他越想越委屈极了,顿时觉得温阮阮很讨厌,赌气地把脑袋偏到一边,大声宣告道:“我不要和你玩了!”仿佛他不和她玩,是她一大损失。
不玩就不玩,温阮阮生气地转回头,她也很气,她觉得别人不应该叫他怪物的,人家明明什么都没对他们做,凭什么呀。
和媛已经拿温阮阮当自己的好姐妹了,见她和袭敬豪两人绝交了,当即也表示她也不要和袭敬豪做朋友了。袭敬豪顿时更气了,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心说先理她们自己就是小狗。
和媛虽然表示和温阮阮同进退,却不明白温阮阮为什么因为那个同学生气。
温阮阮回头瞧了一眼教室后方,难过地说:“我也不知道。”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难过的事情,但是,她很认真地对和媛说道,“咱们不应该叫他怪物,他不是。”
小朋友其实都是很好说话的,既然好朋友说他不是,那他就不是。
可是只有她们俩觉得他不是怪物是不够的。
步横被后排几个高个男生强行压在水泥地板上,掀开头发发现他脸上长着难看又可怕的鳞片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全班,进而是整个学校。
胆子大的男孩子们对被他盖在头发底下、长着鳞片的脸怀着即恐惧又充满强烈好奇心的矛盾心态,他位又害怕又很想亲眼去验证他是怪物的事。女孩们有所不同,只不过那种恐惧和对异类的排斥更强烈一些,好奇心小一些。
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步横无形地被其他同学排斥在外,甚至就连他的课桌都被搬到了最后排的角落,孤零零的。不仅如此,他的课桌里还时常被人塞满垃圾,甚至故意穿鞋踩到他的课桌上,把上面印上满满的泥脚印。
步横这天早上背着书包提前来到教室,一眼就看到自己脏兮兮的课桌,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眼里隐隐有泪光闪过。他才八岁,尚不能平静地对待周遭扑面而来的一切恶意,他知道同学们都在私下里叫他怪物,心里很难过,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鳞片也不是他想长的啊。
如果阮姐姐在,就一定不会嘲笑他。他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出来,去拿了抹布擦桌子收拾课桌。
他当年……昏倒在街上,被赶来的步家人接回家,醒来后却见不到阮姐姐,步家的人说阮姐姐已经不在了,步横当然不相信,她答应过他的,会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
他想去找她,却无法离开步家。步横拒绝接受步家的任何食物和水,想通过这种方式抗议。然而绝食令他年幼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步家的人终于没办法了,那个声称是他父亲的人告诉他,如果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他的阮姐姐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
一席话让步横想起那个想欺负阮姐姐的游乐场经理,他压在她纤瘦的身上,怎么哭喊挣扎也于事无补,还有那些要抓他的恶人,如梦初醒。
他想要变强,强大到不用惧怕任何人,强大到可以好好保护唯一对他好的阮姐姐,所以他来学校上课。而且阮姐姐说过,希望他以后能赚大钱,他们一起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只有到学校来学习知识,才能学到怎么赚钱。
只是,他这几年一直在步家调养身体,差点忘记了外面世界的人对他这张脸的恐惧和恶意。
他将漫上眼眶的眼泪眨了回去,更加坚定要变强的信念。
很快就有其他同学陆陆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