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我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她说:“真的?太太您真的太好了!”
我笑了笑,看着她把果子又拿出来,仔仔细细一点儿肉没剩地吃掉了。
这时厨房已经来送饭菜了,包括阿嫣那一份。
丫鬟给我把东西摆好,也给她把东西弄好,她就抱着那个碗,看着碗里那么多肉,神情激动。
我让若水和我一起吃着,阿嫣则坐在旁边狼吞虎咽。
她食量倒是大,那么大一碗竟然吃完了,而且还抱着碗舔得干干净净,肚子撑得圆滚滚的。
我和若水吃完,就又帮她把打包的那一份带好,用个油纸袋装了,递给她。
她把那一份饭菜小心翼翼放进了自己的大碗里。
这时绣竹回来了,她说她已经找好了修墓的人,谈好了价钱。
我就把钱给了她,让她自去吃饭休息。
本来准备把阿嫣送到门口的,但是天突然阴沉下来,看着怕是要下雨。
我又有点担心阿嫣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毕竟她说她家住在城边,离这儿一截路呢。
她说也是因为住得远,不知道这里在施粥,后来知道了跑过来都晚了。
阿嫣着急得很,说她母亲一天都没吃饭了,急着回去。
我犹豫了一会,就突然有了想去她家看看的想法,刚好现在天阴沉沉的,也没那么热了,走走也无妨。
我就哄着阿嫣,让若水去吩咐人备辆马车。
马车很快就过来了,我带着阿嫣和若水坐了上去,阿嫣跟车夫说了家住在哪里,车夫就赶着车往阿嫣家疾驰而去了。
阿嫣在车上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碗,护着碗里的袋子,若水就帮阿嫣拿着一袋送她的果子。
我问阿嫣家里还有什么人,阿嫣说家里只有她母亲和她了。
我又问她母亲怎么不来,阿嫣很伤心地说,母亲病了,身上溃烂,不好出门,不敢见人。
我心里一惊,与若水面面相觑,若水显然也有些吃惊。
我问阿嫣这是得了什么病,阿嫣说她不知道,她父亲原来也是这样全身溃烂去世的。
若水露出恶心的表情,她小心地扯扯我,凑在我耳边说:“这怕是男女之间的病,这个病不干净。”
我心里明白是什么病了,又想了想阿嫣说的全身溃烂,不觉一阵颤栗。
赶着马车很快就到了阿嫣家。
她家住在一条巷子里,我们从车上下来,她礼貌地跟车夫道谢。
我让车夫在这里等我们,让阿嫣带着我们进去。
那巷子有些狭窄,两边都是低矮的住房,现在天阴了下来,那巷子看起来黑乎乎的。
阿嫣却很高兴地蹦跳着走进去了。
她转头看我们。
我只好也走了进去。
我看到巷子里有人在门口倒水——巷子里有狭窄的阴沟,有人过来,我们只好靠边让路,有人坐在门口扇扇子……他们看到我都愣住了,然后露出惊讶又鄙夷的神情。
地上是湿的,泥浆混着泔水,发出一股酸臭味,又混着霉味,弄脏了我崭新的白绣鞋。
就这样一路难受着走到了巷子最里面,阿嫣指着一扇破旧的门说:“这儿就是我家。”
那门是黑色的,有些掉漆,门上贴着一个破烂褪色的福字。
阿嫣推开门,一阵清凉又混着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