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李叔仲和常二爷做得一条好狗,为了旬邑王这个主人,毫不留情地将常家吞了个干净。既然她都重生了,又怎会让这两人如愿?
常婴宁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常郢昊调了十万的银票来,然后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将信和银票送往平凉城,就在刚刚,她收到了阎修的回信。
旬邑王再嚣张,再霸道,最终不也败给了阎修吗?
这辈子有了她常婴宁在其中搅混水,常家、大永、平凉,都将会变得不一样。
她要改写常家的悲剧!
常婴宁将两封信一并放进小匣子里,她望了一眼窗外,树叶凋零,已是深秋,那院子的大门处,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无人回来。
“白琼,你上前院守着,若是奶妈带着人回来的,就让她将人请去前厅,把这匣子交给她,再来知会我一声。若她孤身回来,你快些回来禀报我。”
常婴宁看向白琼,面上担忧:“我怕阿弟撑不住。”
“奴婢这就去。”说着,便抱起了那小匣子。
白琼从不知道,小姐竟是有这等本事。
她一脚跨过门槛,又撤了回来,咬着下唇回头叮嘱:“奴婢不知小姐为何会这个,只是还需提醒小姐一声,在奴婢面前这样做没事,往后可千万别在人前显露……”
“是爹教我的。”常婴宁笑容中透露出一丝少女的甜意,“在大永,自然是要藏拙,不过……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姐又在卖关子。
自打半月前小姐高热不断醒来后,整个人似乎都不一样了,以前的小姐单纯天真,可现在,白琼有时竟觉得,她在面对老爷似的。
她看不懂,也看不透。
只是,小姐就是小姐,她白琼只要紧紧跟在小姐身边便是。
白琼眉眼弯弯:“奴婢知道了。”
常家前厅,烛火摇曳,常郢昊跪在正中,脸上写满了倔强。
常太爷年事已高,久不过问族中事务,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想为难一个孩子。
“你不过十岁,不爱念书字都不识几个,人情往来你学到了你爹几分?常家偌大家产你又了解了几分?”
“前些日子,你还擅自取了十万银票,至今都没给族里一个交代,你这般盲目愚钝,让我如何放心把常家交给你?”
常郢昊今年十岁,身量不高,整个人圆滚滚的,白胖的脸瞧着满是福气,细看五官,倒也是个俊秀男儿,只是有些胖了,俊秀被压了几分去。
他一身青色锦缎长袍,披着黑色大氅,背脊挺得笔直,一声不吭。
常郢昊偷偷暼了一眼站在常太爷身旁的常永兴,还真叫阿姐猜对了,二叔果真因为十万银票的事儿发难了。
常太爷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你二叔不一样,他虽然是庶出,可一直都帮着你爹管理常家,这些琐碎的事宜他门儿清!你不会的,他都会。你将常家令交予他,总比常家毁在你手里强啊,是不是?”
常郢昊闻言不由地咬紧了腮帮子,常永兴觊觎家主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爹走之前还叮嘱他要远离常永兴,家主之位如何能给这样的人!
常永兴是个高瘦男人,瞧着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已经蓄起了山羊胡,模样不出众,看起来也有几分稳重的样子。
“郢昊,二叔也不是贪图家主之位的人,不若这样吧,家主之位还是让你继承,二叔只帮你打理几年,等你都学会了,再交由你可行?”常永兴笑眯眯地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