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婴宁了解旬邑王,常家都搬空了,他不会甘心,因而常家人是分开走的,绕了好几圈,最终目的地都是一个——平凉城。
掀开遮盖风雪的厚厚皮帘子,在风雪中隐约能瞧见不远处巍峨的城门,洛阳是富丽堂皇的,像个美丽的公主,那么平凉城则像个沉睡的狮子,古朴又透露着霸道。
一双被寒风吹得泛红的小手不用力握紧皮帘子,也不知道阎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这么把自己托付出去,真的……可以吗?
“小姐。”白琼温热的手掌覆在那只被风吹红的手上,“一会就到了,您快把帘子放下来吧,小心吹病了。”
常婴宁看了一眼外面的风景,依言松开手,将手伸到暖炉上面烘烤着,一双水盈盈的眼里有些迷茫。
“白琼,你觉得阎城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好人。”白琼笑了笑,“这是凉州人说的,一路走来,您不是也听到了吗?对了,您说起他是何意?”
常婴宁皱着眉叹息,小脸都皱在了一起,苦闷得很。
“怎么了,奴婢说错话啦?”白琼小心翼翼看向她。
常婴宁抿了抿唇,从怀里拿出一月前阎修的回信递过去,白琼看完都惊呆了。
“您和阎城主……私相授受了?”她喃喃道。
常婴宁将信夺了过来,没好气道:“这怎么能算是私相授受呢?分明就是相互合作,合作!你懂不懂?”
白琼闭上嘴,连连点头,她怕她再说下去,她家小姐会羞愧欲死。
常婴宁将头往后一靠,整个人都无力地瘫在座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车顶,又不可遏制地想起了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她是见过阎修的,就在旬邑国国破的那天。
那天的阎修跟战神一样,骑着一匹大黑马,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将领,可当他的剑毫不留情夺走生命的时候,常婴宁才知道这是多么骁勇善战的一个人。
暗金色的盔甲将他的脸遮去一半,露出来的脸则是被-干涸的鲜血铺满,因而常婴宁虽是见到了他的人,却并未看到他长什么样子。
这样伟岸的男子,爱慕他的人应该很多吧?
想到那信上的内容,常婴宁小脸透着一丝绯红,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双颊,不能否认的是,她……有那么一丝丝期待见到阎修。
“阿姐。”常郢昊掀开帘子,打着寒颤钻了进来。
常婴宁掏出手帕,将他头上的雪珠子拂开,笑道:“你怎么来了。”
“方伯来信了。”常郢昊红扑扑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阿姐,是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上辈子在后宫的两年,常婴宁很难接触到外界,但死后成为灵魂的那两年,她却是见识到了以前从未关注过的事情,比如户部侍郎王梦。
四年前,旬邑国那时候还是丰国,天下是丰姓的天下,旬邑王?不过是借势起事的匪盗罢了,若非丰国皇室日渐式微,君主昏庸无道,这样一个大国又怎会落入一个匪盗手中?
可旬邑王这个人,有野心,也有些聪明才智,并且善用人,也敢用,他手下人才辈出,就是那些人才帮助他坐稳了江山。
虽说旬邑王敢用人,可对于丰国君主任用的官员,他却是不喜,继位之后,旬邑王想方设法将人打压下去,又将他自己的人提上去,任高位。
而户部侍郎王梦也即将步入同僚的后尘。
王梦此人,不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