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武艺很好,目力自是不差,隔着这么远还是一眼瞧见那信的字迹,以及那红色的印章,是出自城主之手没错,虽心有不甘,还是点了点头。
常婴宁转身对守门士兵道:“我是你们阎城主的未婚妻,阎城主在信中已写明,上面也有他的私印,你们燕副将已经确认过了,我可以过了吧?”
此言一出,围观者无一不惊。
燕秋恼了,厉声喝道:“哪来的狐媚子,竟敢乱认关系,阎城主若是有未婚妻,我身为左右手,怎可能会不知道?”
白琼上前一步,笑了:“燕副将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你是阎城主什么人,这种私密的事情有必要告诉你?”
然让燕秋恼怒的正是她不知道此事,当场被一个丫鬟这般指责,一向心高气傲的燕秋如何能忍?
当下扬起手中的马鞭,朝白琼挥去,周围一片惊呼,眼看那马鞭就要掠上白琼白净的脸上,忽然一只黑色马鞭将燕秋的鞭子缠住,又甩开。
是安郡王动手了。
这燕秋,忒狠毒了!
常婴宁心中一松,怒火集聚往头顶冒去,确认白琼无事之后,常婴宁说什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欺人太甚!”
一路从洛阳绕圈到达平凉,车队里自然有好手,她身边的人都是惯会察言观色之人,见小姐如此生气,车队众人悄然举起了手中的弩-箭。
弩身架构十分简单,以燕秋和安郡王的眼光,一眼便认出那是半年前扬名天下的长铤弩-箭,威力巨大,连旬邑国的军队都不曾配备,没想到这小小的商队竟然就有这么多。
燕秋脸色难看起来。
安郡王双目微闪,难道这位小姐认识那位工匠大师?
箭尖上喂了毒,只要中了这箭,燕秋性命堪忧。
常婴宁将信折好,纳入怀中,淡定道:“给燕副将介绍一下,此弩名叫长铤弩-箭,箭尖上喂的毒由草乌熬制而成。”
长铤弩-箭是方伯的儿子方勇研制的,常家上下都有配备,比军队所用的弩-箭威力还要大上几分,因为常家看护得严,一支长铤弩-箭都没有外泄,世人没法仿造,真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
安郡王微微用力,将燕秋的鞭子往下一拉,温和道:“这位小姐莫要生气,燕副将也只是多疑,以为你们是什么细作,故而说话时态度不甚好。是不是,燕副将?”
燕秋到底只是一个人,面对泛着寒光的利器,小麦色的肌肤隐约透着煞白,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吓的。
“安郡王的面子,婴宁还是要给的。”常婴宁伸出右手,众人收好弩-箭,车队看上去似乎还是一个普通的商队。
白琼扶着常婴宁上车,常郢昊自己爬上马车,进去之前高声下令:“走,去城东,咱家的宅子在那。”
燕秋抿着唇,目送一行人离去,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过了城门,走了才几百米,一匹大黑马从马车旁飞速闪过,常三心中暗暗赞叹:真是一匹好马,手上的鞭子一挥,马车的速度提了几分,行驶得却更加稳当了。
那马黑得发亮,四肢有力,精气神比寻常马儿更加威武,而马背上的男子,在这种下着雪的天,竟然只穿着薄薄的黑色劲装,身上随意披了一件黑色大氅。
“阎修未能远迎,安郡王不会怪罪于我吧?”
阎修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微眯,流露出笑意,一张英挺的俊脸上生出一些痞气。乍一看这神情竟跟城中厮混的小混混似的,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