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关留在原处，拍了拍手：“大家都辛苦了，去边上吃点东西吧，我们老大请客。”
纪浅是骑了小毛驴来的。
春迟坐在后座上，眼睛一直随着纪浅的肩膀晃来晃去。
她从小开始就一直和别人穿同样的衣服——校服。除开校服，她就再也没有和别人撞过衫，没想到第一次就被纪浅撞上了。
春迟第一次带人回家。
要洗的洗过了，晒的也晒过了，该抹的地方也抹了，出门的时候还觉得亮亮堂堂的，可就在把光鲜明艳的纪浅让进屋那刻，春迟便发现碗架上的碗缺了口子，墙上的黑斑那么显眼。
“你坐在这里。”春迟从桌子底下拖出来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塑料凳给纪浅坐。
现在才四点多些，做晚饭显得有些早。
可是不做饭，春迟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好，只好把中午洗过的红白萝卜又拿出来洗了洗：“我买了排骨来炖汤。”
“脏了。”纪浅站起来，把手伸到水池边。她衣服裤子上沾了好几处泥巴，手上还青红一片呢。
春迟现在大概有些明白纪浅为什么要打架了，还不就是因为有点本事，她也想起秦全的情：“你那次，是不把秦全打了？”
纪浅搓着手，没细想：“哪次？”
“就是你说我是小偷的那次。”春迟记得很清楚。纪浅知道她偷过东西的事情，她怎么也忘不掉。
“是。”
“打架不好。”春迟把萝卜放到案板上，从菜蓝子里拿出一柄小小的水果刀切了起来。
从有光的地往里看，只能看到黑色的阴影，从阴影里往透光的地方看，什么都清清楚楚。
小奈要等奶奶回来。
春迟看着眼前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站得笔直笔直，眼睛盯着地上的两摞传单一动也不敢动。
“我没有躲你。”春迟要气死了，她才没有躲呢，她涨红了脸：“这些天我都没有躲你，我还坐你的小毛驴了。”
还不到两指宽的水果刀切在萝卜上还要来回搓一搓才能切开。
纪浅好奇地转了转身子，她没有看到其它的刀具。
“这个刀太小了。”她说：“我家好像有多余的菜刀，给你拿来？”
“不要。”春迟低头闷闷的说。
“大厨师，你干嘛不开心？是因为秦宣宣输给我了？”纪浅手倚在门边，歪着脑袋试图看清春迟面上的表情。
春迟帮纪浅打了碗米饭：“我就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今年的布偶服多了好几种款式，甚至还有小猪佩奇一家，模样怪怪的，把春迟逗笑了。不过她领到的还是那种比较常见的微笑熊。
向关和纪浅都愣，停下推拉的动作，扭头看着那只飞奔的微笑熊奔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左脚绊右脚，咻地飞起来弹出去，摔到了地板上。
她发现今天的鸡蛋只要三块钱一斤，平时都要五块的。
她会变得和秦宣宣一样吧，爱打架，爱当老大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反倒是把春迟脸上的疤痕看得清楚了些。
顺着门口涌进的光线，她看到春迟眉档，还有脸颊上，有道交叉的疤痕，应该是比较小的时候受的伤，现在已经慢慢长开，把当年缝线留下的针痕长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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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开心。”
切好的萝卜装进了盆里，春迟换了红色的萝卜切：“你能来我家，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