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伤外伤叠加,浑身针扎一样痛痒,结果他呼吸才有些急促,后脑勺上忽然被撸了一把。
厉北辰睡意朦胧地警告,“老实点!”
……这要怎么老实。
阿瑞斯咬住嘴唇,努力把呼吸控制的深且长,试图小幅度挪动一下。
又跪又求、忍辱负重的才活下来,他还不想被这个狱霸当软垫压死。
而且,这家伙靴子里有把匕首吧,身上应该还藏着其他武器,贴这么近,不知道能不能偷一件。
厉北辰非常不耐烦,这小东西像条热腾腾的大虫子,扭搭扭搭的,烦死个人,他一翻身自己摊平,又把人推开,“再动弹弄死你!”
眼睛都没睁开,语气也平常,阿瑞斯正想着怎么搞个武器,闻言一惊,立刻缩着不敢动了。
还、还是先养好伤,否则有武器也没什么用。
好在厉北辰翻身的时候没有卷走毯子,这张床也实在不算大。
阿瑞斯就缩在他腋窝下和墙壁的间隙里,卷着一堆毯子,从织物的缝隙里小心观察这个暴力狂。
他又想起来一点事情,在莫斯的记忆里,听过的北区的奴隶讨论。
南区新来了一个刺头,一天打几十次架,几乎要收服整个南区了。
当时典狱长和他的走狗们路过,闻言嗤笑一声,“能打好啊,等他当了第一,就卖到竞技场去。肯定能要个不错的价格。”
最后他没能卖掉这个南区新老大,反倒自己被干掉了。
据说他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下杀手。
所以,千万千万不要激怒他,要努力地赞美奉承。
阿瑞斯整理脑海里新获得记忆,想着对策,直到脑袋昏沉,厉北辰也没再动弹,大概是睡着了吧。
看来刚才那句“弄死你”可能是随口说的,今天自己可以安全活着。
也要记得以后不能打扰他睡觉,在心里画了条线,阿瑞斯放心地晕了过去。
没睡几个小时,整个舱房里的温度忽然开始下降。
厉北辰霍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仿佛从来没睡着。
他盘腿坐起来,膝盖碰到身边发热的尸体预备役,用指尖戳了两下。
还活着呢,生命力真顽强。
想了一会儿,他从衣领内测扯下来一颗扣子,掐着阿瑞斯的下颌,逼迫他张开嘴,丢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毫无痕迹地消失在阿瑞斯的舌尖,他始终昏着,被丢回去也只发出了一点喘息声。
厉北辰扣紧腰间的皮带,拉上靴子,盘腿闭目等待。
不过两分钟,门外脚步纷沓而来,一只耳为首的南区小头目聚到他门前。
厉北辰懒洋洋拉开门出去,“怎么了?”
就这么两三分钟时间,说话时候喷出的气体已经带着白气了。
多数奴隶只有麻布片裹身,此刻已经冻的直哆嗦。
一只耳颤抖着上前,“老、老大,北区好像打出来个新头儿。刚才说让您把抢走的物资和人都送回去,并且还要听他的,否则就、断了这边的供给。”
厉北辰眉毛一挺,倒是忘了,典狱长之前住在北区,所以这座奴隶监狱的各种总控制都在那边。
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啧,失算了,还得再麻烦一回。
“谁来传的话?”
“没、没人来!”一只耳凑近,跺着脚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