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距离进山回来的人已经十几天了,天气恶劣,加上受伤的时候来不及有好的条件照顾,伤口恶化,一直未见好转,即使村里的跛脚老头来看过了,病情也是反反复复,张看松一直发着低烧,不见好。
家里也从最开始的照顾变成了不耐烦,张赵氏和张老头他们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家里又多了一个负担,更不用说老二和老四他们了。
张袁氏也是没办法了,这几天她去镇上抓药,把自己这几年存的私房钱差不多花完了也没能治好,家里眼看其他人都不管了,只有她和芽芽轮流照顾,小儿子刚出生,也是离不得人,只好来求助大哥了。
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张袁氏解释道:“不是我要到快过年的时候来打扰大哥,只不过,家里实在没办法了,家里的银钱实在不够用了,想来大哥是个有本事的人,近来肯定手里也是有些积蓄的,就当,帮帮当家的一回吧,大哥的大恩大德我会记得一辈子的!”
张榛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前不久他发现地里的麦苗好像都要枯死了,原来是他和小子嘉都没有种田的经验,肥料施了太多,直接要把麦苗烧死了,最近又把地挖了,去了镇上托人买了花籽,准备种花来着,一直忙着,倒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看张袁氏也是满面愁容,往日的精明完全看不见了,他是张看松名义上的大哥,也不好完全不管,问道:“那你需要多少银子?”
张袁氏一听有希望,立马坐直了身体,不过又踌躇了起来,大哥不答应她难过,答应了她又为难说多少好,想了一下,咬牙道:“三十两银子。”
“三弟妹中午想在这儿留饭吗?中午我多做一点。”张榛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三十两,恕他直言,他们交情实在浅薄,就是算计那也绝对不少,现在张口就要三十两,且不说他拿出后砖瓦房还有没有着落,就依照他们二人的脾气,赖账了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张袁氏一直是个精明人,所以一下子就听出了张榛话里的意思,脸色又转为了苍白,喏喏道:“是我说错话了,刚刚太高兴了,一时间说差了,大哥借我们十两银子就好,十两就可以。”说着用期待眼神看着张榛。
在张家村一年一家的收入平均大约也不过四五两,张榛问道:“伤口严重吗?”
“现在还发着烧,也不见好,郎中说最好用参,但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又买得起好的,参须子都买不起了。现在大雪封山,进山的路也不好走,不然还可以跟山里面的人家买一些。”张袁氏道,她走不开,其他人肯定也不愿冒险进山,只能等着明年雪化了碰碰运气,可是,那也得要好大一笔钱啊。
“那既然这样的话。”张榛进了一趟房间,拿出十两银子来,“不过你得立个字据。”
能借到钱张袁氏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有不愿意的,不过还是有些不好弄的是,“大哥,我们都不会写字啊。”
张榛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而且乐见其成道:“村长那里有纸笔,村长会写字,我们找他那去。”也可以当一个见证人,要不然,人家事后不认账,他连个说理的人都没有。
张袁氏讪讪笑了笑,知道大哥这是不相信自己,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去。”
“嗯。”张榛无所谓,反正早一会晚一会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对方可能急着去抓药,他现在去也没什么。
在村长的见证下,张袁氏朝张榛借了十两银子,张袁氏拿到钱就立马赶到镇上去抓药去了。
不是说张榛不计较从前张看松他们对自己的一些种种小算计,一来他们没有明确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