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一早就知道冈格尼尔是假的吗?”她灰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像两片薄叶微微地颤动着。
“洛基…”索尔伸出手想要安慰她,被基妹一手嫌恶甩开。
“父王,洛基只是个孩子。”
奥丁没有一丝迟疑:“让她自己处理自己的事。”
似乎在奥丁眼里,并没有性别与年龄之分,自己赌下的承诺自己去兑现,他没有再看一眼基妹,仿佛她的存在是天神界的耻辱,毕竟没有哪个天神会卑微到用自己头颅做赌注。
回想弗丽嘉说的那句话,奥丁爱他的女儿胜过世间一切,如今看来仿佛笑话,冰凉扇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望着手持大砍刀的杜尔加矮人从地上利索爬起,恭敬走向基妹,基妹只觉脖子发凉,颤意像蟒蛇吐出的芯子,连空气都变得犀利无比。
“砍掉我的头可以,但是不能从脖子砍。”基妹做了个比划动作,突如其来的话让老伊凡尔迟钝,他迟疑着看向奥丁,奥丁没有言语,随即他愤慨说,“砍掉头颅怎么可能不牵连脖子上一丁点肉,洛基你耍我吗?”
基妹淡定看着他:“当初和你们侏儒国打赌,的确是以头颅做赌注,可没说过连脖子一起堵上,伊凡尔先生你是聪明人,请你仔细回想当初我们的约定。”
老伊凡尔转了转眼珠,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初太仓促,忘记以血为誓约。虽然溶洞所有杜尔加矮人都在场,但洛基的确有反驳连同脖子一起砍掉的权利。
老伊凡尔咬牙切齿,怒视奥丁:“天父,您来评理!”
奥丁早已不想踏入这趟浑水,孰是孰非他已经看得不重要了:“你来时我说过,一切以承诺为准,至于怎么去执行,只有你们当事人有权利。”奥丁说的模棱两可,既不主张也不支持,更不滥用自己身份去执行职权。
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吗?老伊凡尔实在不甘心!他捏住拳头,双肩发颤,眼眶充血,红得快要滴落下来。身旁基妹发出阵阵冷笑,像奚落的嘲讽一刀一刀剜掉他心窝。
“家家都有难办的事,洛基你不要太得意了!”老伊凡尔金刚怒目瞪着她,“就算你躲过我侏儒国的约定,你躲得过阿斯加德纷争吗?所有人都讨厌你,洛基,我早就该料到了你满口谎言!”
“老伊凡尔!”弗丽嘉微愠斥责。
基妹再也听不下去他们的争辩,趁击垮老伊凡尔最后一道防线,保住自己头颅,头也不回疾步如飞离开了大殿。
在大殿高高堆砌的门槛处,基妹迎面撞上了戴着头罩神色慌张的希芙。
真是冤家路窄!她没心情打招呼,打算直接掠过她离开这里。
“洛基!”谁知希芙直接抓住她的肩膀,基妹一怔,短促而震颤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
希芙哭得梨花带雨,索尔闻声赶来,看到希芙揭开头罩后,眼珠瞪得溜圆,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杵在那儿。
基妹头一次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落叶,被暴风雨卷走随便蹂躏。
希芙金黄的头发变成暗黑色,光辉不再。
“希芙,你什么时候染发了,真好看。”基妹皮笑肉不笑假意称赞,脚底像抹油了一样趁机溜走。
“我早该想到了,该死!”索尔低声诅骂,眉头紧皱,就连麦色头发也抖动起来。
“洛基,希芙的头发也是赝品对吗?”他的声音如同末日审判的号角那样洪亮骇人。
“是,是,都是!”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