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从大一开始就坚持不懈地给电视台投稿,寒暑假就去大小报社实习跑新闻,风里来雨里去,干的都是那些正式记者不愿意干的活,吃了不少苦。
她的专业成绩也始终保持在系里前三。
夏时拿了张纸巾帮肖凝擦掉眼泪:“若淮城卫视真是那种因为别人的一句谗言,不经过求证就给人判了死刑的地方,那那里就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忠于真相是新闻人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当腐败的权势压过真相,记者的思想和笔尖是没有自由的。没有自由的地方,她不愿意去。
与肖凝分别后,夏时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踏着夜色走在回家的路上。
经过一家按摩房的时候,一个长相猥琐满脸油腻的男人色眯眯地叫住她:“多少钱,包夜多少钱?”
男人边说,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着,伸手就要去拽她的胳膊。
夏时往后闪了一下,抬腿踹了那男人一脚:“滚,老娘今天失恋又失业,心情不好。”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认错了。
她这张脸太具欺骗性,整个就一个字艳,两个字妖艳。
是那种标准的艳丽型的俗气长相。大眼睛、小鼻子、樱桃唇,发型是波浪卷。
她不做采访和报道的时候,惯常是一副花枝招展的打扮。
夏时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紧身连衣裙,白色高跟鞋,身材前凸后翘,相当色气。眼影一画,口红一抹,跟身后按摩店的粉红色灯光融为一体,竟看不出一点违和感。
随便往门口一站就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广告。
按摩店老板娘打开门出来,一看见夏时就感到痛心疾首:“多好的苗子,这气质,天生的一代名妓。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去上了大学了呢,可惜,太可惜了。”
夏时没多说什么继续往家走。
这边是一片老城区,居住在这里的都是认识了十几年的老邻居。
前面是一家修锁的铺子,夏时笑着打招呼:“王叔。”
再往前是一家家常菜馆,夏时挥了挥手:“李哥。”
整条街的人都认识夏时,卖茶叶蛋的赵婆婆还往她手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蛋:“饿了吧,闺女。”
夏时握着茶叶蛋,笑了笑:“谢谢赵婆婆。”
很快,她手上就被各色宵夜塞满了,茶叶蛋、小馄饨、一盒水果、一束已经盛开了的玫瑰花。
这里就是她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三教九流,又温馨平常。
穿过小街拐进巷口。
一只黑猫从房屋后面窜了出去,接着就是一声又闷又沉的撞击声。
“咣--”地一下,险些将夜色敲碎。
有人被揍了,而且是被抡飞,整个身体撞在墙上发出的那种声音。
“高手啊!”
纵是在泥坑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夏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声响太利索了。
她拐过墙角,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昏暗的路灯下,男人腰背挺直,体格健硕硬朗,穿着一件灰色衬衫,留着简单利索的寸头,浑身上下清清爽爽,不像这一带的人。
男人对面站着两个杀马特小混混,旁边墙角还躺着一个起不来的,哎呦哎呦地抱着肚子喊疼。
这三个小混混夏时认识,惯常干的事就是偷鸡摸狗,收小学生保护费,被正巧撞上的夏时收拾过几次。
要是平时,夏时肯定会跳出来看热闹,兴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