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我不想和你吵,声音小点,孩子还在睡觉呢。”
“哦,现在想着当一个好爸爸了,早干嘛去了?对了,昨晚你不是吵着要离婚吗,我们今天就去把证办一下吧。”
“我都说那是我喝醉了,你还没完没了了不是?”
……
两个人越吵越烈,声音也越来越大,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房间里,冬露皱眉闭眼,堵住耳朵,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许久,实在忍无可忍地掀开被子坐起身,乌黑的长发顺着白皙的肩头披散开来,精致如玉的脸蛋有些发沉。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六点半不到。
冬露轻嗤了声。
昨晚她两点半才睡,怕上学起不来,还特意把闹钟调得比平常早二十分钟,可听这两位的嗓门,不用闹钟都能醒。
既然都醒了,冬露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叠好被子,换上校服出去了。
她出来时父母还在吵,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冬芸站在茶几旁,穿着职业套装,头发盘起,精英范十足;黄建华则醉醺醺地窝在沙发上,中年秃顶,圆滚滚的啤酒肚让他看起来又矮又胖。
难以想象,这么不相配的两人竟然会是夫妻。
冬露的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茶几上横七竖八的酒瓶,有四五个,被喝光了大半。
她就知道爸爸肯定又喝酒了,他性子软,也就喝多了才敢和妈妈吵,清醒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而妈妈性格强势,算是他们家的一家之主,从她到弟弟都随她姓这一点可以很直观的表现出来。
话说回来她弟呢?
冬露四处看了看,不见那臭小子的人影,估计见势不好早早开溜了。
冬露也没多留,洗漱完毕后就背起书包走了。
九月底,天空透亮,万里无云,清晨的空气凉爽清新,散去了夏日最后一丝燥热。
冬露走在街道上,沿途种着一排桂花树,枝叶繁茂,桂花开得正盛,她闻着清甜的花香,烦闷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露露,早啊。”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大大咧咧的女声在耳侧响起。
冬露回头,周潇涵嘴里吸着牛奶,笑眯眯地看着她,“难得路上碰到你一回,不容易啊。”
“你平时起早点就容易了。”冬露的头又转了回去,“快点吧,要迟到了。”
“急什么,这才七点呢。”
“你忘了今天我们要站岗吗?”
“对哦!”周潇涵睁大眼,赶紧把喝完的牛奶盒扔进垃圾桶。
他们学校没有学生会,让学生自己当家做主,上至高三下至初一,每个班轮一个星期检查大家的纪律和学习情况,这礼拜轮到他们高二1班。
纪检有很多种,她和冬露都被分到了站岗,早上在校门口检查学生着装。
周潇涵跟着冬露加快脚步,管不住嘴,一路都在说话。
相比之下冬露要安静许多,长睫轻垂,问一句才答一句,给人的感觉不好接近,好在周潇涵已经习惯了,随口提了句:“对了,你昨晚说去酒吧了,怎么回事啊?”
冬露喉咙不舒服,轻咳一声道:“去接我爸,他又喝醉了。”
周潇涵闻言皱眉,“你爸怎么老这样啊,总不听劝,你没遇到什么危险吧?我听说酒吧流氓很多的。”
昨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