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多了,他甚至觉得这父子俩这样称呼他才是“正常”,而这也代表了云靖恭和云熠父子俩别扭的感情。
“老和尚,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去哪云游了,没出什么事吧?”
——果然。
听到云熠的问话,行云忍不住眯起眼,却没回答他,只是将视线转向了韩淼,笑-->>吟吟地看着她。
“见过行云大师。”韩淼在京城自然也听过行云大师的名声,如今终于见着,心中不免生出“果然是得道高僧”的崇敬感,恭敬地行了佛礼,云熠却是自顾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女施主有礼了,请坐。”行云说完,朝韩淼比了一下手示意她坐下,韩淼这才在云熠旁边坐下来,眼带好奇地看着“高僧”。
“有空弄那么多虚礼,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云熠懒洋洋地开口。
“回来了,去了津州,没出事。”行云慢条斯理地把云熠的问题一个个对应给了回答,云熠的嘴角抽了抽,韩淼则是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嘴。
她隐约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有些微妙的默契,显然是很熟悉的人,因此听到云熠说让她先退下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失落感,点点头就离开了。
云熠立刻一改先前慵懒的神色,坐正身子,老大不爽地看着行云。
“为什么是猫?”他是问行云为什么把他变成猫。
“凡事自有缘法。”行云老神在在地搬出老一套台词,云熠立刻皱起眉。
“说点能听懂的!”
“约莫是你小时得罪了猫?”行云果然给出了能听懂的话,只见云熠面上一怔,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瞪大眼露出恍然的表情。
“难道你说的是当初我阻止母妃收养流浪猫的事?”
行云面上露出略有些惊讶的神色:“竟还有这种事?”
云熠面上一顿,有些不自在地继续问:“那韩淼呢?父王说冲喜纳妾是你的主意。”
行云捋胡子的手猛地一僵,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弥陀佛,老衲只是说那女施主与你有缘……”
言下之意,其他的那些都是摄政王自由发挥的。
云熠面上不见惊讶,甚至还露出了“果然如此”的了然。
这十几年他对便宜爹的认知越发深刻了,这人现在就是自己太忙没时间陪老婆,一心想把自己肩上的担子推下来,眼看推不成功,就致力于给不听话的儿子添堵……俗称“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坦”。
这样想着,昭云世子是带着一脸和谁生了仇似的表情回到家里的,回家后才知道便宜爹不知寻了什么理由拐了母妃出去游玩了,也许要过许久才回来,而他归来之前摄政王的一些事物都由世子代为处理。
由世子代为处理……云熠默默念叨着这几个字,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父王肯定是早就算计好了!
据说摄政王对昭明帝说的时候也信誓旦旦,扬言儿子如今也已经算是成了家的人了,也该试着独当一面,因此刻意给儿子留了机会大展身手……
昭明帝对摄政王素来颇为敬重,被云靖恭这段听起来十分大义凛然且好像很有道理的话给说服了,便许可了这件事,甚至还特意传昭云世子入宫问起了“成了家”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个妾室罢了”——这几个字到了嘴边忽然说不出口,云熠想起韩淼甜美得似乎可以感染人的笑脸,心中一时思绪万千,好一会儿才忽然抬起头看向昭明帝。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