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侯府正厅,坐着一位珠钗满头,衣着奢华的贵妇人,此人正是宁国侯贺祁的第二任夫人申氏。嘴里说话却十分不客气,骂骂咧咧的,破坏了她那份华服堆砌的贵气。
她嘴里说着骂着小杂种,举止之粗鲁都令旁边的嬷嬷看不下去,暗自摇头。
申氏看了嬷嬷一眼,抬手吹了吹自己刚做的丹蔲指甲,嘴角挂起了嘲讽的笑意,出口的话也是恶意满满:“常嬷嬷,您摇头这是看不惯本夫人的意思吗?”
常嬷嬷低头,回话不卑不亢:“奴婢不敢,皇后国丧未过,夫人太过鲜艳了些,若是叫人知道夫人也难逃罪责。”
“你一个奴才敢指摘我?” 申氏立刻横眉怒对:“我的事儿你管得着吗!”
常嬷嬷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却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是,夫人的事儿奴婢管不着。”
申氏最看不惯常嬷嬷这副模样,就好像是从心底里就看不上她一样。申氏看得来火,起身走到常嬷嬷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常嬷嬷侧过脸去,连嘴角都被申氏的指甲划破。
“嬷嬷!”
外头冲进来一个四五岁大模样的瘦弱小男孩,原本手上还拎着药包,在看到申氏一巴掌打得常嬷嬷都要站不稳时,直接凶猛朝着申氏冲了过去,药包撒了一地。
“哎哟!”
申氏被撞了个趔趄,幸好被旁边的丫头扶住了,她反应过来之后,当即就想要抬脚踹向那小男孩。常嬷嬷立刻翻身抱住了那小男孩,替他挨了这一脚。
“嬷嬷!” 小男孩声音尖锐,抬眼看向申氏,那是一双像狼的一样凶狠眼睛,当中带着嗜骨的杀意。
申氏被这眼神吓得一抖,可看到常嬷嬷拼了命想要护着这小杂种,她心中便快意得很:“敢顶撞主母,我就是打死你个老奴才也没人敢说什么。”
“你敢!”小男孩霎时迸发出一种恨戾:“敢动常嬷嬷,我要你死!”
申氏不以为意,只当是在逞能,她轻蔑的看着这一对瘦弱的主仆,冷然道:“贺阎,我是你母亲,你为了个奴才要我死,这样的事儿说出去,你往后也就是那泥潭里的臭泥巴,谁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小男孩名贺阎,是宁国侯贺祁原配所出的嫡子。
小贺阎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申氏,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申氏见状得意极了,当即换了副嘴脸,骂道:“来人,贺阎不敬主母,以下犯上,让他滚到大门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夫人!”常嬷嬷震惊的看向申氏,万万没有想到申氏竟然想把大公子赶出去!
申氏冷笑一声,道:“我还忘了你这个老奴才,来人啊,把常氏给我拖到暗房去关上两天,不用送饭了!”
小贺阎没想到申氏竟然如此恶毒,想要活活饿死常嬷嬷,他想要抓着常嬷嬷不分开。可是他不过六岁大,平日里连吃饭都吃不饱,怎么有力气挣脱得了成人奴仆的力气?
主仆俩硬生生被分开,在初春料峭的天气,小贺阎被扔在了宁国侯府的路边,甚至连一件暖和的棉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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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照惯例,广宁王妃又带着赵宁煊去魏相府探望小令仪。小令仪已经能够说一些简单的句子了,除了日常还有哥哥们来陪伴,赵宁煊最常做的事儿就是给小令仪启蒙,读三字经千字文。
琼华郡主近来也有些繁忙,广宁王妃倒是晓得,因为二房的人要回金陵来探亲,毕竟在外多年未归了。这次回金陵除了探亲,自然会有些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