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知非到底能不能毕业的事,钱教官正在为自己的爱徒向校长据理力争。钱教官这位一直奋斗在警察教育工作第一线的干将,实乃一代福星。生平经历,堪称福星高照!他传授着危险系数极高的野外生存课程,每年考核都以忽悠学员为乐。结果居然几十年教下来,从来没失过一次手,也没被学员盖过麻袋。难得遇上一个二货学员林乐天,又是掉崖又是被毒蛇咬,眼看着不败金身毁于一旦,结果队伍里居然隐藏了一个披马甲的大神年知非,硬生生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林乐天一条小命。
这也就罢了。
他年知非要解决跟齐耀辉的私人恩怨,罪名暧昧如张定国、纯洁无辜如校长都纷纷中招,唯有罪魁祸首钱教官反而因为在外寻人逃过一劫。
天理何在?!
曾经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中年帅大叔如今被马蜂蛰成了五官扭曲的猪头校长,校长委屈、校长心酸、校长满腹不甘、校长无妄之灾。校长简直想先弄死钱教官、再弄死年知非,以消他心头之恨!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教书育人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年知非这种学员!他居然连校长也敢暗算?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这种人根本不配当警察,他别想在我手上毕业!”校长歇斯底里地吼完这几句,即刻捂着腮帮子嘶嘶喊疼。
钱教官满脸堆笑,忙捧着医生开的药膏送到校长的眼前。“校长,年知非的成绩可一向是全优啊!他一向都是第一名,学校里谁都知道。”
校长一面对着钱教官捧着的镜子给自己上药,一面冷哼地道:“他这次野外测试成绩不合格,按规矩,就是不能毕业!让他自动退学!”
“校长……”钱教官偷盱了校长一眼,小心翼翼地提醒对方。“野外生存这门课,成绩到底怎么给,我才是最后的决策人。”
校长习惯性地要拧眉,哪知眉头稍稍一动,眉间的红肿又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嘶!”校长又抽了一口冷气方沉声质问,“钱教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徇私?”
“怎么能说是徇私呢?”钱教官哈哈一笑,轻描淡写地道。“应该说是特殊情况,特殊待遇。年知非虽然没能带着物证回来,但却救了自己的同学。这种大仁大义,不正是我们警察需要的品质吗?警察,是保护人民的盾牌,而不仅仅只是完成任务的工具。校长,您说对吧?”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竟有一日能从钱教官的口中听到,校长实在很意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更何况,我这次回去虽然没能及时找到人,但基本复原了年知非走过的路线。林乐天被毒蛇咬伤后,他一路跋山涉水开山劈石,直线距离超过八公里的原始密林,他居然在八个小时之内就赶到了我们的指挥中心。校长,这个学员的能力和毅力都是我生平仅见。这样的学员,不给他满分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何况是给他不合格?”钱教官又道。
跟钱教官共事十多年,校长深知钱教官在专业方面的严苛要求。年知非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绝非易事。校长沉吟着没有吭声,神色却显然已略有松动。
“其实,还有件事。”注意到到校长有点回心转意,钱教官忙又加把劲。“年知非这个学员,他亲大哥叫年知是,也是警察,去年刚殉职。年知非在这个时候来考警察,我想校长您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您今年不让他过,他明年必然还来考。万一明年野外测试的时候他再闹出点什么事……校长,您不想年年有今日吧?”
“我呸!”校长一听钱教官最后一句,登时哭笑不得地啐了他一口。
钱教官忙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