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过了十分钟,郭伟力和年知非终是赶到了报警地。两人刚搭电梯上到五楼,就听到一连串粗俗不堪的叫骂传了过来。
“狗娘养的下贱货!败家精!老娘砍死你!……你下来啊!有种你就下来,没种就跳下去……”
郭伟力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对夫妻他也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内心其实对梁大妈十分同情,但梁大妈这种脾性教养,又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他左右一望,邻居们大概也对这反复上演的闹剧麻木了,各个门户紧闭,谁也没来瞧热闹。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嘛?!”走出电梯,郭伟力即刻拉长声向大门洞开的503走去。
年知非跟着郭伟力刚走到503门口,就见到一个头发染地花花绿绿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见到郭伟力,他居然还笑着打了声招呼:“哟!郭警官又来啦?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他绕过郭伟力和年知非,一面打电话一面向电梯走去。“刘大疤,死哪去了?出来玩啊!”
年知非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这是……”
“她儿子。”郭伟力又摇了摇头。他还记得这孩子小时候乖巧的模样,对比现在,这对父母是彻底把这孩子给毁了。“王亨!是不是又去赌了?!”许是为那孩子感到惋惜,郭伟力再度放话时话音凶狠了许多。
年知非跟着郭伟力穿过客厅,往阳台行去。路过客房时,他又见到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子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做功课。对于房间外的闹剧,她同样不理不睬置若罔闻。年知非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轻轻地为她带上房门。
目光转向阳台,只见堵着阳台门的梁大妈身材壮硕,宽厚的背影犹如一座肉山,乎挡去了整个阳台的三分之一。而她的老公王亨却身材瘦小犹如一只瘦皮猴一般。两人这般反差,年知非不禁吃了一惊。
因是高层建筑,幸美小区的阳台都是全封闭式的,平时只能稍稍推开一扇极小的玻璃窗换气。此时,这位叫王亨的赌鬼丈夫正蹲在那扇玻璃窗边,跟堵着阳台门的老婆对骂。他虽不敢下来,但言语之中显然是寸步不让,口中污言秽语不断委实不堪入耳。反观梁大妈,虽然手里举着菜刀,体型上也有绝对的优势,可她大概是真怕老公从那小玻璃窗里蹿出去,竟一步也不敢上前。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郭伟力一脸不耐烦地拉开阳台门,“杀人还是自杀?说清楚!”
这气味!
原本关着的阳台门刚一打开,一股十分熟悉的、浓烈的烟叶燃烧时所散发出的焦臭味就向年知非狂涌而来。年知非面上一白,满头满身的冷汗顷刻如雨水般滚了下来。他踉跄着退后两步,浑身哆嗦着扶着墙就想往外走。
“哎哟!郭警官,我不活啦!这日子没法过啦!他又出去赌……”见到郭伟力出现,梁大妈即刻拍着大腿放声哭嚎。原来这位梁大妈竟然是一位女性alpha,信息素的味道类似劣质雪茄燃烧时所散发的气味。她的信息素本就没有收敛,此时一哭情绪波动更加剧烈,那焦臭味即刻又浓郁了数倍。
“咳咳……”年知非只觉身上一阵滚烫如坠火窟又是一阵寒冷仿佛被塞进了冰窖,他用力咬着唇强忍下几声带着血腥味的呛咳,拼尽全力要离开这个空间。
“我就去打打小麻将,你个八婆也要管?!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输?”蹲在阳台上的王亨立即红着眼反驳。
“你说什么?!”梁大妈一听这话还了得?当场举起了手上的菜刀要往王亨身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