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唯:“可我说的是事实啊,我有房子。”
我:“我还有车呢。”
洛唯:“[哼]不理你了。”
说不过我吧。我得意地摇起了小尾巴。
晚上十一点下班后,我去了她的宿舍。一天不见,甚是想念。她在门厅里抱住我,脑袋靠着我的肩膀轻声问:“你晚上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实验室。今天实验出了点问题,一不小心拖了时间。可急了,一边等结果一边想见你。”我笑了笑,“怎么,你想我了?”
“还好吧。”她抽身出来,淡淡说道,“我晚上一直在修正公式,一不小心就忙到你下班的时间了。”
切,想我还不承认。我笑眯眯地扫向洛唯工作的房间角落,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地毯边上放了半杯茶,马克笔和白纸散落一地,而写字板上的公式也明显换了一波。
诛心了,她好像真的工作了一晚上。
洛唯仿佛没察觉到我的怨念,重新坐回地毯上做研究,继续履行不理我的承诺。我心情复杂,默默观察着沉迷物理无法自拔的女朋友,委屈呈指数上升。
太记仇了。
我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她不但没有反应,反而好像更投入了。
我低头拉了拉上衣,心想自己透明度有这么高吗?
见她有越来越沉醉的趋势,我在她身后坐下,默默圈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乱动。
看我如何让你无法工作。
“怎么了?”她小腹的肌肉抽了抽,明显在笑。
“物理有那么好玩吗?”
“好玩啊,那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
“我也有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我小声嘟哝,有些不服气。最大的情敌居然是物理,这让我情何以堪。
她转过身子盘腿而坐,手掌撑着下巴,眼里亮晶晶的:“那你说说看。”
“嗯……”我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其实脑子一摇全是水。
说实话,洛唯一开口我就想和她说乔嘉澍的事情。可我不想让她因为我的不愉快而烦恼,我们刚在一起,我要是太依赖她,她会很累的。
于是我现在还得想一个没那么烧脑的难题出来。
“你说,”我用手指勾了勾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我喝醉以后为什么想辞职去弹钢琴呢,我又不会弹钢琴。”
“可能是因为你一直想弹琴,但又没有空?”
“也不是。”我摇摇头,“我其实不太喜欢乐器,从小被我妈按着弹古筝,早累了。我的想法是,我会不会不喜欢做科研?”
前天的事情让我忍不住怀疑自己。我总把心思藏得太深,常常陷入自己骗自己的谜团。由于很多东西我意识不到,但凡出现点端倪,我便死死揪着它不放,试图从中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可人太复杂了,心理问题哪能那么容易分析出来。
洛唯想了想,温声说:“说不定只是觉得工作有压力需要发泄。岑教授工作压力是不是太大啦?”她在我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
“还好吧。”我回答,随后轻嗤,“洛教授你别这样叫我,我还只是副教授。”
“职称只是一个虚名啊。”
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挪了挪身子上前抱住我。
“不工作了?”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
“唔。”她点点头,乖巧得像极了她高中时候的模样。我怕她的眼镜压我身上撞坏了,伸手取下放在茶几上,顺手给她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