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周末有安排吗?”她翻了一页,随口问道。
我扫了一眼书,这是一本有关天文学的通俗读本,黑色的封皮包裹着璀璨明亮的星空,美不胜收,神秘如同她黑色的瞳孔。
“你想出去玩?”我坐上床,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她的耳垂很软,碰一碰还会红。
“我都行啊,”她合上书放在床头,凑近我耳边说,“你要是出去玩,我就跟你一起去。”
“我要是不出去玩呢?”我侧过脸与她四目相对。
她漫不经心地抓了抓头发,表情慵懒:“那我就去上班。”
那怎么成,独学难肥啊。
“别去上班,我们去逛街买衣服。”
她皱了皱眉:“还是看你买衣服吧,我不太会挑。我读博的时候,师姐说我眼光不好,给出的穿搭参考意见都是用来排除选项的。”
“你师姐说话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我有点想笑,“别担心,明天我给你挑。”
我们各自裹上被单,关灯后是短暂的沉寂。此消彼长的呼吸声中,我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靠近她,床单在身上揉起沙沙响声,明显到刺耳,尴尬到鬼鬼祟祟。
“晚安,小唯。”
不想不想我不想,我默念。
我一动不动地躺平,可沙沙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起。随着声响越来越近,被单掀开小口,一股冷空气灌进来,单薄的手碰到我的胳膊。
它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卷。
“晚安,秋渝。”洛唯搂住我的胳膊,慵懒的样子宛如一只黏人的小猫。
我们依偎而眠,她很快睡着了。盯着天花板数绵羊,我在心里念念有词,渐渐跌入了甜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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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早上十点才开门,早晨七点匆匆刷牙洗漱后,洛唯打开电脑啪啪打字,决心不肯浪费一分一秒的工作时间。
“做理论真好,在哪儿都可以上班。”我说。
等她关上电脑,我文献也看得差不多了。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我一不小心没注意扯到了脖子:“嘶……我昨天落枕了。”
洛唯收拾东西的动作一滞,立马走过来给我揉肩:“是枕头不好吗?”
“可能是。”
昨天的枕头的确不太舒服,比我平时枕的要低一些,还比较滑。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掉到了两个枕头之间的缝里,一动就疼得厉害。当时由于睡到了床中间,洛唯半个身子紧贴着我,想想都觉得脸红。
“那今天把你的枕头拿过来?一直睡我的也不是办法。嗯……要不你把衣服也拿过来吧,”她顿了顿,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你每天回去换衣服也挺麻烦的……”
哦?她是默认我嫁给她了吗?
倒不是想让她去我宿舍住。因为职称的原因,她的房间比我的大,更适合两个人同住。只是她这理所当然的倔强样子看得我心痒痒的,还有点高兴。
“好啊。”我笑着说,“悉听尊便。”
她欣喜地搂住我的脖子亲了一下。
我知道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分别多年后,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惜。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一起,不是冲动,也无需适应期,只因我们早该如此。
高中的暑假,我们一直躺在床上玩手机、写作业。我好几次在她家留宿,相拥而眠,平静安好,唯独想不到各自都按捺不住——我莫名心律不齐,她默默帕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