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堂一如既往保持着挺拔的坐姿,纤腰婀娜,仪态端庄,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身后安了个发条,坐再久都不会累。
烈日从头顶移到了西边,江渔忽然转过头咧嘴笑道:“纪堂,我可是数过的,你一共提了五次竿,怎么样,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杨纪堂不动声色:“噤声,时间还没到。”
江渔估摸着最多还有两刻钟,已是胜券在握,除非纪堂能把河神招来,一口气钓上一窝,不然怎么看都是自己赢。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得意,江渔这手钓鱼技巧还是从小就会,小时候在乡间长大,经常扛着自制鱼竿去溪边钓鱼,把钩往石缝里一放,就能钓到伏在石缝里的黄辣丁,一只不到巴掌大,味道却极好。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让我想想,可以让你做这么多事,从哪件开始呢?”江渔掰着指头算上了,从一日三餐不许少,到每天应达到多少运动量,都一件一件安排好……
她没看到的是,杨纪堂有个微微咬牙的动作,原本不想发作,都怪江渔这样子太过嚣张,堂堂长公主,什么都听她的吩咐,那还像什么话。
“你钓了多少条?”
江渔知道她心存反超的奢望,晃了晃鱼篓,噼里啪啦一阵响,笑道:“不多,也就十一二条。”不过小杂鱼比较多,要在河里钓大鱼还是挺难的。
“是十一条还是十二条?”
江渔干脆放了鱼竿,伸手去数,道:“算上之前被你放走那只,是十二条。”
“行。”杨纪堂也弃了鱼竿,站起身来。
“认输啦?”
杨纪堂没有回答,却勾起嘴角,很自在闲适的笑容。
她笑得诡异,江渔抱着肩,忽然有要翻车的预感,不是吧,都这时候了,难道她还真能把河神召唤出来不成?
江渔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清澈见底的河流,河底布满了各色的鹅卵石,流水中有鱼群来回摆动,一切都很自然,她总不会是偷偷埋了渔网。
没等江渔多想,杨纪堂就已有了动作,她在岸边拾来捡去,挑选着鹅卵石,终于挑到一块顺手的,仿佛是选出什么宝贝似的,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歪着头,俯身折腰,静静地在波光粼粼中搜寻鱼群的位置。江渔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只觉得她现在的姿态像极了面对猎物蓄势待发的花豹,优雅、矫健、眩美……让人目不转睛。
噗通一声,玉臂急甩,手腕抖动,鹅卵石如飞箭般入水,又急又快,腾起一圈波浪,鱼群四散奔逃。
江渔张着嘴许久,这才看明白,实在忍不住笑:“不是吧?你居然想用石头砸鱼?真是……”
还没等她说出“异想天开”四个字,浪花翻腾着,卷起一只翻着白肚皮的大鱼,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小命没了。
杨纪堂依旧保持着微笑,江渔的下巴却掉到了地上。
“将将,捞鱼。”她风轻云淡地吩咐,又捡起了一块石头。
“什么情况!我是不是眼花了!你一定是碰运气!要么这条鱼是你扔进去的!”江渔连珠炮似的喊出心中想说的话,没办法,这一幕太让人震惊了。
直到杨纪堂又砸出第二条鱼,江渔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世界疯了。
“如果有这个本事钓什么鱼啊直接砸鱼清场好了!你这人都不爱出门的怎么可能还有这一招!这不科学啊你不是死宅吗什么时候偷偷修炼武功了吗!”
她抱着树干狠狠撞了两下,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