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着黑框眼镜,身材微微发福。他站起身,冲面前的一群半大小伙子说:“好了,这几天不要碰水,晚上睡觉的时候放个枕头在下面,过一个星期再来检查。”
林平之看着季慵右脚踝上打得厚厚的一层石膏,紧张兮兮道:“医生,这……严重吗?”
校医见得病多了去了,眼看到下班的点,脱了白大褂,眼皮都没抬:“问题不大,你们小年轻好得快。”
季慵第一次打石膏,朝那一层厚厚的白色硬块望去,总觉得跟电视上见得不太一样,他这个……好像没那么夸张,小声说着:“我这个是不是缺点儿什么?”
周自横看了他一眼:“缺心眼吧。”
季慵:“……”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直接季慵的脚直接落在队伍最后面。季慵整个人都快黏在周自横身上,他快一米九的个头,时间久了周自横被压得肩膀疼,恨不得直接推开他。
“你别都赖在我身上。”
“那我趴你身上。”季慵说完就收回胳膊,直接将下巴压在对方肩膀上。
“滚。”
“腿断了,滚不动。”
“……”
第二天,周三上午有两节课。
周自横冲洗手间的方向喊:“好了没?”他没多少耐心,但说话语气明显比之前温和不少,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季慵打开门,一蹦一跳到洗手台边,“好了,走吧。”他眼尖的看到对方手上拎着东西。
“那是什么?不会是给我的吧。”
周自横顺着他的目光,顺势将手上的咖啡递给他:“快过期了,别浪费。”
季慵有些愣,他就随便一问,居然真的是给自己的。接过来一闻,还是热的,挺香。他朝周自横看去,对方正收拾书包,侧脸看上去柔和温顺。
周自横手脚麻利,看对方还在发愣,提醒他:“还走不走?”
季慵“恩”了一声,趁着室友书包还没关上迅速放了瓶牛奶进去,又若无其事道:“走吧。”话刚落下又整个人架在周自横身上。
周自横虽是满脸不情愿,但还是没拒绝。
刚准备走出门,季慵又喊了一嗓子:“等会!”
周自横压着火,忍住想一巴掌抽死他的冲动:“……怎么了?”
季慵单脚蹦跶到书桌前,轻轻握住招财猫的小爪子:“早上好啊!”
周自横:“……”算了,他不想理这傻子。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支往和万达,四人一起走去教学楼。课间,支往收齐了入党申请书准备送去辅导员那儿,门虚掩着,从里面能听见清晰的对话。
支往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是袁杰和另一个老师的声音。
“他不能进实验室?”说话的就是上回找袁杰来要人的关教授,创新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见袁杰一直没回信,就直接跑办公室来问缘由。没想到对方告诉他这学生实验室安全准则考试挂了,暂时没资格进实验室,要补考过了才行。
“这种考试挂了?”关教授以为能考进国大的学生学习能力都是拔尖的,不说全国竞赛,这类小考试随便应付不在话下,但居然有人挂了……还是个曾经进过少年班的学生。
袁杰也有些尴尬,其实他怀疑周自横是为了拒绝进实验室才故意挂掉这考试的,毕竟那试卷……跟白卷差不多。
就……挂的很生硬。
“可能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