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一静间,谢凌儿注意到他肩头有一处伤疤,她走过去二话不说拔下衣服一看,伤疤呈“十”字,却又不太像,而且这是新添上的疤痕,色与他处不同。
房公子不动声色拉好衣服,道:“你上午去做什么了,没见到你人。”
“我……我去处理一件私事。”谢凌儿收回手,表情不大自然。本来想问他伤口是怎么回事,不过被他的话堵住,也明白他不愿意说。
房公子道:“何事?”
关于她的私事,房公子之前从不过问。今天破天荒头一回问起来,谢凌儿愣了片刻,才答话。
“你说,你会尊重我的……”
房公子继续收拾东西,速度慢了下来,最后直接停下,双手握拳,冷然道:“在你的心里,我是怎样一个人?”
认识这么多年,同床共枕过,她从没听过房公子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陌生的如同外人。
“你是我的夫君,是会一起共白头的人。”
房公子听得烦躁,又道:“千里中毒一事,可是你做的?”
“我……是我做的。”谢凌儿本不想承认,但怕房公子有生闷气,还是觉得不要隐瞒的好。
千里是跟着他一起上过战场,杀过敌军的存在,房公子气的欲发作,但是偏逼着自己忍了下来。他现在连理由也懒得问,直接叫谢凌儿出去!
“……”谢凌儿沉默了会儿,扭头就离开了。她也不是存心要害千里的,他们这一族对于做坏这件事上是控制不了的。
早上她去马厩借马,她又不识得千里,看着这匹马身形高大,鬃毛顺滑,想来是个好马,跑得也会快一些,她便过去拉千里,谁知道这家伙就是不动,撅着头同谢凌儿较劲,你拉着他,他还往后退,谢凌儿一气之下就在粮草上动了手脚,打算让这匹马吃点苦头,谁知道这是房公子的坐骑。
那日他回来,自己也就注意到心心念念的夫君,谁还会注意夫君骑的又是什么马!
谢凌儿气呼呼的跑到了城外的破败佛庙中,庙内供奉着一尊爬满蜘蛛网的佛像,早已经看不出来是什模样。地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干草和烧了一半的柴火,应该是过路人在此过夜留下的。
谢凌儿一脚踢开柴堆,大声喊道:“罗尧,你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门口吹进来一阵风,带起满地的灰尘,迷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哟,我道是谁?今天起了什么风,你竟然会主动找上我?”
一人形黑影迈着两条长腿跨进来,脸上没有五官,肩上吊着两只惨白的溺死鬼,大概脑袋那么大的缩影,一左一右,两个都手指、指甲细长,湿漉漉的长发裹着脸。
“你能不能放过我?”
罗尧道:“放过你?”他大笑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绝无可能!”
谢凌儿道:“以我们地妖的法力,根本无法对抗其他的妖怪,罗尧你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
罗尧不认同道:“那可不一定,只要你们把妖力修为都给我,我就可以带领地妖把其他妖族踩在脚下!”
他勾唇笑,见到谢凌儿面孔逐渐扭曲,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你要来帮我,你应该来帮我!鸿城已经对南方撒手不管了,现在所有的妖怪都乱成一锅粥,这时候你不帮我,可不行!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让这两只溺死鬼吃了你相公的魂魄,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
半夜忽然惊醒,谢凌儿抱着被子喘着粗气,身上的薄衫都被汗水浸湿,刚才的噩梦太可怕了,罗尧身边的溺死鬼突然变得好大,大到自己只能看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