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困难。

    伊尔迷脸上的表情好像是猜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并没有对他的回答感到失望，至多只是一种“我知道了”的感觉。

    糜稽因此越发搞不懂这个人对伊尔迷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是在意好像也谈不上，伊尔迷除了定时向他询问调查进度之外，好像也没对这个人有过其他特别的关心。态度和他询问其他任务目标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差别。

    但要是说就是随口问问……糜稽了解他这个大哥，对方可从来没这个闲心关心一个既不是任务目标，也不是重要委托人的家伙。

    就算是伊尔迷一时心血来潮，这“随口问问”的频率也未免太高了一点。甚至这还有点违背了他的一般原则，情报调查一般最费人力物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有金钱。

    这种基本是倒贴钱的事情伊尔迷以前可没怎么做过。

    不过糜稽也没真想搞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一向对伊尔迷又敬又怕，更没那个胆子去探究自家大哥的私事。

    伊尔迷问完话就准备走了。对方一向是这样，糜稽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为自己担忧一番。

    伊尔迷没有对他的失败过多计较，但是失败也就意味着这个格外折磨人的任务还没结束。

    糜稽特别忧愁地叹了口气，真是要命。

    伊尔迷一般不会在家里待很久，他的任务永远都是不间断执行，除非特殊情况。

    前几年因为意外影响出任务的倒是有几次，而现在能影响到他的特殊情况，已经越来越少了。

    奇犽一直想着离开家在目前来看确实是个问题，但他短时间内失败了两次，这段时间家里对奇犽的看管肯定是更加严格，倒是暂时不用担心。

    其他的，也就是最近的那个新人的事迹还有点新鲜。但是这个的重要级别在伊尔迷心里压根就排不上号，也是一晃就过去了。

    确认了所有事情都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后，伊尔迷终于决定出门。

    站在他房间门口的几位家仆看见他出来微微鞠躬，伊尔迷暂时没有什么要吩咐的，略微扫了一眼就准备出门。

    但在瞥见他们衣袖的时候目光忽然顿住。

    印在对方衣袖上，颜色浅淡得根本不会让人注意的银白色枫叶，哪怕被人无意间瞥见了，也会在第二眼确认的时候从眼前消失的彻彻底底，让人认为是一个错觉。

    这不是念。

    正因为不是念，这东西对这个家里的大部分人来说反而不容易被察觉。

    但伊尔迷认出来了。

    他不怎么费力气地就记起那个人当时对他解释这片银白色枫叶作用的场景。

    “没有存在感，甚至没有攻击力，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痕迹而已，”他当时笑着说，“至于作用，就只是方便我找到你而已。”

    “你知道的，我总是害怕你丢下我。”

    他说谎糊弄别人时总是显得很不走心，但大概永远都会有人会把这些话当成他今生说过的唯一真话。

    伊尔迷一次都没有相信过从那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