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分钟，张呈都没看见陆云辞，一脸疑惑。
楚曦打开纸团，看着密密麻麻的演草过程，找了好半天才看见那句话。
“有事，先走了！”
楚曦收拾好后，朝着张呈招了招手，然后俩人也走了。
临走前班里男生还约了下星期一一起打球。
陆云辞在校门口看到陆行的车，马上走过去，打开车门，钻进去。
还是那条路，但是心境大有不同，马路旁栽的绿化树也都秃了，街边的行人少了很多，除了偶尔有一两对小情侣。
陆行停车在街边买了一个果篮递给了陆云辞。
到了病房，那个女孩子果然在等着他。
“你好”陆云辞向她打招呼，“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多谢关心！”那个女孩子朝他道谢，“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万分感谢您！”
陆云辞看着那个女孩子有些苍白的脸色，人瘦的有些脱型。
女孩子察觉到他的目光，笑了笑，“见笑了，刚醒过来，目前在做康复治疗！”
“你……叫什么名字？”
“啊？”女孩子微愣，“我啊，我叫颜春！”
陆云辞恍然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任务，原来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么？
“我瞧着你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女孩子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啊，我可能不太记得了，或许我们有见过吧！”
“她是你奶奶家的邻居，可能小时候你们见过吧！”
陆云辞有些诧异。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陆云辞又斟酌了一下言辞，问她还记不记得她变成植物人以后的事情。
答案是不记得了。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就当那是自己一个人的回忆吧！
然后又彼此互相问候了一下，他们就走了。
“爸，还有其他人醒吗？”
“目前她是第一个，再过一段时间实验会有其他进展，很快他们就都可以醒过来了。”
陆云辞犹豫了很久，问他，“我记得和我接触的就像是个孩子，和她本人性格明显差别很大。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那是她心里希望自己可以有的样子，从她的家庭分析，从小父母当着她的面出现争执，吵闹，甚至家暴的次数很多。并且她应该从小就很听话懂事，希望可以维护家庭的和睦，但事实上她没有做到，并且本身也在羡慕其他被父母关心，疼爱的小孩，所以……”
“在她昏迷以后，顺从了自己，心智不过十岁，快乐无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灵净土，也有很多人都有自己得不到的，那些得不到却被深深渴望着的东西，就在他们为自己编织的梦里，一一实现。”
陆云辞沉默。
原来是她啊！那个曾经被他同情着的那个女孩子！
“那么……曾经跟我说，有一个‘梦醒时分’，是真实的吗？”
陆行有些无奈的看着他，“都说了，那是她的梦，什么可以有，什么不可以有，都是她自己在做主。”
空气再次沉默。
“在她的梦里，她希望自己是那个全家人一起宠着的小公主，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当她醒来以后，反而更希望自己就活在梦里，因为现实太痛，所以，很多东西都会被她自己选择性的遗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