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融融泪眼朦胧的从梦中醒来。
她这一觉醒来,外面天还没大亮。
晨光微熹中,季融融抽噎着去摸床头的手机。
手机屏幕的蓝光幽幽地印在脸上,季融融吸了吸鼻子,然后再次点开了手机里的通讯软件。
她试着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一个“泽”字,虽然结果早有预料,但却还是难免令人失望——
搜索结果是一片空白。
其实季融融早就猜到了:沈越泽和她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他不过是在季家借住了一段时间——满打满算,其实连一年时间都不到。
高考结束后,沈越泽便从季家搬走了。
他们注定就是要渐行渐远的。
只是十八岁的季融融并没有料到,二十三岁的她,竟然连沈越泽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了。
沈越泽今年也已经二十五岁了,现在的他在哪里呢?
是已经工作了,还是还在读书?
是了,他那么聪明的人,是那一届的市理科状元,两个学校的招生组老师都抢着想要他。
那时候沈越泽已经在宋教授的实验室待了好一段时间了——沈妈妈的确是老季的大学同学,更是宋教授当初上下铺的室友。
沈越泽又那么有物理天分,宋教授十分喜欢他,几乎将这个故人之子当成了亲儿子来对待。
毫无疑问地,最后沈越泽根本没纠结,直接就报了P大物理系,等到他大二、也是季融融高三那年,他又去了Berkeley念书。
他现在应该是在读博士吧……不对,沈越泽那样聪明的人,说不定早就博士毕业了。
他可能已经成了个物理学家吧,就像宋教授那样的。
季融融重新伤心起来。
她知道的,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已婚美.少.妇了,哪怕是商业联姻,可她也不该再惦记着别的男人。
可是她真的不记得了……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这中间的五年记忆她通通都没有了。
旁人也许会觉得她离十八岁已经过去很久了,可于季融融而言,十八岁那年的记忆,的确是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高考结束那天,她和小胖头鱼一群人跑去酒吧玩。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沈越泽会出现的……他这次回国是为了看在老家的一对外祖的,就算中间在北京转机,也只不过是在季家吃了一顿饭,然后便走了。
季融融甚至都没有见到他一面……她本以为他昨天就已经回美国了。
……可他偏偏就是出现了。
酒吧的灯光昏暗,季融融被他一路扯着往外走,却不知是在哪个岔口走错,两个人竟一路到了洗手间。
季融融根本就不想和他说话。
只是男女的力气天生悬殊,沈越泽看着清瘦,可他单单用一只手捏着她的胳膊,便足以将她钳制。
她气得跺脚:“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这儿的洗手间是男女通用的,门口人来人往,但却没人将这个小姑娘的话放在心上——来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这话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打情骂俏。
路过的男男女女对着这两人投来暧昧的注视,神色浮想联翩……下一秒,沈越泽便将人拉进了一个空的隔间,然后反手将门锁上了。
季融融不想和他说话,可此刻却避无可避。
她……她昨天在季佳那里看到了那个小葫芦玉坠。
沈越泽一直戴着的那个小葫芦……已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