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越泽便又凑近了几分,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
他的声音低哑:“你那个……完了没?”
季融融:!!!
她很愤怒,狗男人之前对她不闻不问,现在是估摸着她的大姨妈快走了,所以才来爬床的吗?
睡不了她的时候就晚回家,现在能睡了所以八点就回家?
这狗男人也太功利了吧!
她很愤怒地甩开狗男人的手,“没完,你可以滚了。”
越泽轻笑,然后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低声道:“今天总算是让我上床了,嗯?”
季融融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是他受委屈了?
越泽又轻笑一声:“我们订婚那天,你知道要和你订婚的不是越泽,而是我……当场就泼了我一身酒,现在全都忘了,是不是?”
他的语气明明云淡风轻,可听在季融融的耳朵里,却是说不出的委屈。
他……从小就不被越家承认,一直流落在外,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过的是天差地别的生活。
别人不珍惜他就算了,连她那个时候也那么过分地泼他一身酒吗?
季融融突然就觉得愧疚极了。
她很小声的开口:“融融不知道,不关融融的事。”
当然,她的确是不知道了。
越泽刚回越家的时候,季家和越家刚刚敲定订婚的事情,越岭和季融融的订婚宴就在下个星期。
整个越家上下,除了丛玉,大概没有人会在意同季家女儿订婚的到底是越泽还是越岭。
季家对一个更健康的联姻对象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只有季融融,她是唯一的不可控因素。
所以直到订婚宴开始的前一刻,季融融都是被所有人蒙在了鼓里。
直到她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看见越泽。
看见越泽的第一眼,季融融脑中冒出来最疯狂荒唐的想法也不过是——越泽是来带她私奔的。
只是生活远比她以为的更加黑色幽默。
看着越泽脖间系着的那条墨绿色领带——颜色同她身上的这条提前半年手工定制的墨绿色绸缎长裙如出一辙。
季融融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的订婚对象从越岭哥哥换成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自己被蒙在了鼓里。
季融融知道自己向来都不聪明,但也难以忍受自己被当成傻子。
订婚对象悄无声息地从越岭换成了越泽,当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直喜欢越泽,而是因为他们觉得她傻,可以任意摆布。
季融融反手便将自己手边的那杯酒往越泽身上泼了过去。
如今越泽倒也的确没说谎话,酒的确是季融融泼的,但当初委屈也的确是她委屈。
傻丫头会想成什么样,他也没办法控制。
想到自己曾经泼过他一身酒,季融融就觉得愧疚极了。
那个时候的越泽,该有多伤心多难过呢?
她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然后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声音软乎乎的,像只小猫咪一般,“我那个时候……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越泽低声道:“还好。”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就是一直都不敢睡这张床。”
季融融窝在他的怀里,很羞愧。
所以一直以来……其实是她凶巴巴,不准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