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躲在后面的长官,是得不到手下的尊重的。”他意味深长地说,“别忘了,藤川小姐将要接到的第一次任务必须亲手完成,不能借助别人的力量。”
他身后的黑蜥蜴面无表情地端着自己的枪,显然没有老爷子的命令是不会有所动作的。
“亲手完成,”苏理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吗?”
然后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原本指向苏理天灵盖的刀锋瞬间偏向了她的眼睛,照这个势头下去男人会顺利地砍掉她半个脑袋。但是苏理不再退后,只是平静地看着试图偷袭她的人。
持着刀具的男人几乎是惊怒交集地发现对方不再躲避,甚至没有格挡。清澈的双眼似乎带上了嘲笑,嘲笑一个凡人竟敢冒死向神祗伸出刀锋。
刀刃停留在黑衣女孩眼前短短几公分之外,不能再进分毫。他颤抖着用力,但那也只是加大了刀本身的振幅,完全无法威胁到他想要杀的那个人。
此时女孩目光甚至有些悲悯,像是同情着对方毫无作用的努力,或者对方即将面临着的,无可避免的命运。然后男人看着她从衣兜里拿出一只手,缓慢,而坚决地推开了自己的刀锋。
像是端一杯热茶那样轻而易举。
震耳欲聋的枪声。广津柳浪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示意手下开枪。黑蜥蜴混乱而嘈杂的枪响,大量的子弹几乎是同时没入了男人的身体,将他打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筛子。鲜血四溅,但是没有一滴能成功溅到男人面前的女孩身上。
然后他倒了下去。
在那个男人逐渐暗下去的视野内,他看见自己的血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存在的障壁,然后笔直地下落,甚至没能碰到女孩的皮鞋。始终把脸藏在围巾里的女孩咳嗽了几声,终于把脸从围巾里抬了出来。那张面孔居然显得相当年轻,脸上还有着属于国中生的稚气和柔软。
“老爷子还满意看到的东西吗?”
声音不再含混模糊,而是像流动的溪水那般清冽。
那是他在人世间最后听到的话语。
“这就是藤川你的异能力吗?”广津柳浪又抽了一口烟,“总算不是什么精神威压了?”
“老爷子你这么说让我很有点挫败感啊,”苏理歪了歪脑袋,“这算是一直都没有被相信吗?”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潜力大小的问题。”广津说,“能力决定着责任,你的潜力决定了你将来能走多远。我不相信你的潜力只是你先前所说的那样而已。”
“广津先生这么相信我的潜力?”
“这次偷袭的敌人在我们这么多人里只选了你作为突破口,你要相信你自己至少看起来就跟他们不一样。”广津柳浪看向那一众黑蜥蜴。
“难道不是因为我跟他们一对比显得特别弱鸡?”
“既然抱着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心,肯定是拖着看起来越重要的一起去死,自己才死得越有价值吧。”广津柳浪淡淡地说。
“这样吗?我还以为是因为只有我不戴墨镜,看起来比较没气势好欺负。或者只是单纯的性别歧视。”苏理若有所思,“这么看起来我还是很有气质的。”
“气质?”
“当黑老大的气质,敌人一眼就看上了我决定和我共赴黄泉什么的,听起来感觉我很厉害啊。”
挺符合之前碰到的那个太宰口味,也许他需要这么个特质。苏理漫不经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