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向来恩怨分明,不会因无关之事怪罪柳爱卿的。”
其他大臣不管心中作何感想,闻言却都是齐齐高呼,“皇上英明仁厚”。
不过这话别人能当真,柳相却是不敢当真的,小皇帝这两日一直憋着没动自己,可不是因为他不敢。
除非是有更能一招致命的计划等着自己。
既然如此,不如趁早弃卒保车,暂时退出朝堂。
是以,柳相得了皇上的恩典也没有起身,仍是坚定自己告老的心思。
刑部尚书等人冷眼瞧着这老东西装腔作势,不知皇上心意,也不敢胡乱搭腔。
众人都默默等待着皇上的裁决,殿中落针可闻,傅瑜景看了柳相许久,直看得他浑身忍不住冒汗方才惋惜的道,“朕再三挽留,不料柳爱卿去意已决。既如此,准了。”
由此可见这老狐狸心肠有多硬,事发至今,他一句话也没为自己女儿说过,甚至一味撇清自己。
傅瑜景思绪不由发飘,若是元儿遇到这样的状况,秦家又会作何反应?
发现自己在想的什么,傅瑜景立刻摇摇头。
自己是被元儿给气糊涂了,元儿才没有那么笨,将自己置于那样的处境下。
太傅与秦尚书也不是柳相。
这次虽然没能借机将柳相拿下,但顺利将柳相从朝堂上踢出去,也是很大的收获。
何况他如今名誉扫地,被百姓唾骂,元气大伤,一时半刻也缓不过来。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除去那些被检举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而下台的,傅瑜景扫了眼殿中仍恭恭敬敬站着的诸位大臣,这些人里头,还有多少是柳相的“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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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爱卿?”
秦越泽悄悄拉了拉何文霖的衣摆,提醒他皇上在问话呢。
被打断思绪,何文霖回过神来,连忙告罪,“皇上。”
傅瑜景略微疑惑的看着他,“爱卿今日怎的心不在焉的?莫不是有什么难处?”
何文霖慌乱了一瞬,保持着镇定,“许是昨夜没能休息好,微臣御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挥了挥手,傅瑜景眸子暗了暗,不以为意道,“无事,咱们接着方才的说。”
“是。”
何文霖忙打起精神来,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秦越泽看了他一眼,压下心中担忧,神色自若的听着皇上吩咐。
走出勤政殿,言珣笑着撞了撞何文霖,“何兄怎么了?今日屡屡走神,还被皇上抓包。”
秦越泽跟上来,暗自打量何文霖的神色,推了推不在状况纯凑热闹的言珣,“虽然不知何兄发生了何事,不过愿你能摆脱烦心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单看你想不想走那条路而已。”
“很多事,兴许并没有预想的那样无可挽回呢?”
“秦兄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言珣听的云里雾里。
敲敲他脑袋,秦越泽笑着大步离去,“你啊,不必明白。”
言珣摸摸脑袋,见他走远忙跟上去,“诶秦兄等等我啊,咱们去喝点小酒啊!”
“何兄你快点!”
何文霖站在原地愣了许久,见到秦越泽潇洒离去的背影,一如既往的透着自信与从容。
“你们先去吧,我待会儿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