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到了她身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教。
也不是无处可教,最开始的一些举止礼仪,她会问她,但只要她示范一遍,她便已经做得十分标准,好像天生就会似的。
哪怕不标准,也是十分优雅好看的,让人都说不出个不好来。
对,她的气质仪态好像天生似的,十分优美,一举手一抬足,微微侧首,微抬下巴,那些举止细节她看得分明,哪怕是从小受训的大家闺秀,也不及她分毫。
她或许会做错什么,但哪怕是做错,也仍是优美矜贵的。
然后是她的心性,主意定,意志坚,心性稳。
根本容不得旁人去添上两笔。
殷嬷嬷也觉得自己可能未必认同她,但她看出来,这孩子的心性怕是根本不会受人影响。
她真是不明白,在孟家那样的环境长到现在,面对这么多的变故,面对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显贵官家,她这么小的年纪,为何还能神色丝毫不动。
这份强大的骄傲和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明明是个孩子,她一面欣赏她,一面却又觉得有心无力。
殷嬷嬷心里叹息了声,道:“倒不是老奴识得什么跟踪之术,而是那跟踪之人太过明目张胆,先前我们上马车之前,老奴就发现有人在后面鬼鬼祟祟地看着我们这边,所以自上了马车之后,老奴就一直注意着后面,果然就见到那人在我们马车后面一直跟着。”
明舒眼中的嘲色一闪而过,道:“嬷嬷不用担心,就算被她们发现我们的住处也没关系。想来我们那院子应该也只是世子殿下的一个普通院子,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
她突然笑了一下,道,“嬷嬷担心的话,就让全叔兜个圈,去北城的外城区兜一圈再回去吧。”
北城的外城区,那是低品阶武将聚集的地方。
那姚夫人母女高高在上,看她时那居高临下,轻蔑的眼神她可没忽略,既然如此,就索性再误导一下她们好了。
殷嬷嬷点头,拉了车帘就对外吩咐了一声。
重新放下了帘子,她再转头对明舒道:“姑娘,小心些还是必要的。”
“你可知道,刚刚那位夫人不仅是辽东布政使司左布政使的夫人,还是是英国公世子夫人,你的大伯母的嫡亲妹妹,她们姐妹关系亲厚,且听说那姚姑娘也深得英国公世子夫人的喜爱,和英国公府几位公子姑娘关系也很亲密。”
“姑娘今日之举怕是已经得罪狠了她,如果她知道了姑娘的身份,先写了信去英国公府,岂不是你还尚未回国公府,就先已经先得罪了你大伯母,英国公府的当家主母?等有什么谣言传出去,对姑娘今后在国公府的处境和将来的前程定是大为不利。”
也是知道这孩子心性坚定,不会因这样的话恐惧害怕,反是棱角太盛,需要磨一磨,她这才直白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明舒没出声。
殷嬷嬷就续道,“其实姑娘刚刚完全可以婉转一些,听到她要人,就直接把这件事情交给武英堂的管事处理,而不是和她直面冲突。”
在殷嬷嬷看来,如果武英堂的管事直接跟她们说,那十三姑娘是军部的人,不可能跟她们走,那明舒和姚家的这场冲突也就可以避免了。
明舒心里轻哼了下。
她对英国公府,对英国公世子夫人还有夏明珠,对太子的厌恶和痛恨实在太过尖深,所以一见到姚夫人和姚淑玉,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