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荣死死的抓着手里的筷子。
陆泽反问道:“既然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不要,那你就为你的爱情继续吃糠咽菜吧。”
陆向荣啪的一声扔了筷子,站起来,夺门而出。
陆泽没追,陆向荣的八百欧元已经换成人民币让他拿在手里了,没有钱,陆向荣哪儿也去不了。
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
陆向荣站在马路上,本来要伸手打车的,可以一摸兜里就剩五十了,干脆沿着街道往前走。
一直走,一直走。
他们租住的房子是老小区,走过两条街,就是繁华的商业街。
车水马龙,灯花炫目。
曾经他也是这些星辉中的一员,可是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他没办法反驳自己父亲的话,因为说的是事实。
更可笑的是,有钱的时候,无时无刻他想的不是沈良宜,可是现在除了前三天,那三天后,他一刻都没有想过。
爱情啊,真的是很奢侈的东西。
他每天想的都是温饱,是如何找工作。
如果再找不到工作,他就要坐吃山空,到时候会没地方住,没被赶出来,会流落街头,会吃不起饭。
甚至,现在是盛夏,再过不久就是秋天了,秋天过后就是冬天了。
他们能带走的衣服只有那么几套夏天的,秋冬怎么办?
他本能的想抽烟,又压住了手,一包烟也是要钱的。
他想去找沈良宜,可是连去沈良宜身边的车费都没有,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沈良宜,却没有勇气。
他感觉这几天神经都紧紧的绷着,快要溃崩了。
陆向荣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在深夜才回到家,客厅里的灯没熄。
陆向晚坐在那个曾经她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的秃噜皮的沙发。
陆向晚看到陆向荣回来了,指着茶几上的饭菜说,“爸给你留的,他说你应该没吃饱。”
“嗯。”陆向荣坐下慢慢的吃了起来。
陆向晚再次开口道:“爸说,他找到工作了。”
陆向荣赫然抬头,讷讷的问,“找到工作了?”
“嗯。”陆向晚努力的想笑一笑,可是感觉自己笑的好难看,“在一家cbd的公司。”
“当经理?”
“当保安。”
陆向晚道:“一个月四千五,扣除五险一金,差不多四千吧。”
沉默,很深的沉默。
长久的紧绷和压抑在这一刻真的崩溃了。
陆向荣趴在茶几上咬牙哭着。
他的父亲啊。
曾经那么荣耀,掌管着千亿的市值,出门前呼后拥,多得是人巴结他。
现在是一家公司最底层的保安。
都是他们害的家业没了,是他们为了一己之私不断的作死,才会把公司逼上绝路。
陆向晚忍住了眼泪,她目光空洞的看着面前的弟弟。
以前这个男人,她恨过。
为了一个沈良宜,对自己的亲姐姐毫不留情,为了保护沈良宜,多次破坏她的计划。
可是这一刻,那恨突然没了。
因为这条破败的小舟,他们三个绑在了一起。
现在她恨东方爵,为什么要那么狠,倒地他们曾是夫妻啊,她伤沈良宜一分,他就要伤她十分。
可是她最恨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