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搬到了他面前了,他自然明白苏溱是什意思。况且这段时间刚刚好,他正需要这么一个好东西。
县尊本家姓钱,是江南钱氏的旁支。虽说都是钱氏,他小时候父亲早逝,就靠着母亲给人浆洗缝补衣服为生,生活实在过的不易。
嫡系则截然不同,身为江南牌面上响当当的大家族,钱家嫡系当得起钟鸣鼎食之家的称号。
按说两家虽为同族,可是这隔了好几代,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
县尊还记得那年冬天的风冷的厉害,他衣衫单薄找到了钱府,想要借一笔钱给病重的母亲请医问药。
虽说求到了门上,但是他也做好被拒绝的准备。谁知就那么巧,碰到了访友归来的当时还是钱家当家夫人的钱老太太。
从此他的整个人生就扭转了,他可以不用担心家计,可以吃饱穿暖的坐在族学里。他母亲可以少接一些活计,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身体就撑不下去了。
等他考中举人,自觉读书再无进益的时候,也是钱老太太儿子给他谋了一条出路。
他感念钱老太太一家的恩情,虽说如今远在齐州,年年老太太的生日都没忘了派人送礼回去。
今年是钱老太太的70大寿,他正为此犯愁呢,可巧苏溱就送了个这么吉祥的乌龟过来,自然是喜出望外。
钱大人(以后就这么称呼了)看向苏溱说“想来你就是那位想出打谷机的小姑娘了,果然是个不同的。”
“我上次托你爹带回去的书可看了?”钱大人问。
“看了一些,许多地方都要慢慢看细细想,就看得慢了点。”苏溱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不急不急,小姑娘莫要辜负了自己的天分,日后说不得你就能给自己挣个前途。”钱大人打趣的说,受钱老太太的影响,钱大人从来不会轻易小瞧女子,也不觉得女子就要一辈子在后院相夫教子。
“谨记大人教诲。”
今天的李婆子格外没有存在感,她拘谨的抓着衣角,看着自己女儿和钱大人说话,越发紧张起来。
注意到李婆子的不自在,钱大人笑着说“大娘养了个好女儿,到时候倒是要夫人好好向大娘请教才是。”
“大人夸奖了,乡下人家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她是见我们老两口辛苦,才巴巴的想出来这么个法子来的。”提到自己的宝贝闺女,李婆子终于能说上话了。
“这孩子从小就爱读书,跟着村里的老先生念过几年书。稍大点就开始跟着我们往地里跑,天天琢磨地里的事。就今年,我家按着她说的做,这晚季的稻子都比别人家早熟几天,也多打了几斗呢。”一放开话匣子,李婆子就有说不完的话。
“可真是这样?果真能提高收成?”钱大人看向苏溱。
苏溱觉得不好意思了,李婆子说的也太夸张了,她跑去读书还真不是出于爱。
“只是一些种植的小方法,加上比别人多下几分心力罢了,这也是第一次试验,只能先拿自己家的地试试。”苏溱答道。
钱大人摸摸胡子“既是这样,到时候还希望姑娘可以写下来法子,春耕的时候可以试试。”
“果真有用的话,到时候我会向上峰禀告,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姑娘的好处。”钱大人解释道。
“我回去后就写下来,里面有些细节一时说不清楚,待我回去后细细理清再写给大人。”
苏溱自然满口答应,一方面她本来就希望即使来到这个世界,自己仍能力所能及的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一方面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