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大门隔音不错,行云影只能看见店员似乎和那女人交代了几句,便不耐烦地挥手打发她走,听不见争论声。
那女人却还在门口儿,明明答应了走,却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
行云影看了眼时间,顿感百无聊赖,只能举着红茶拿铁暖手。
服务员反身回来,看见行云影朝这个方向注目,略带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解释,抬头看见门外的女人还不死心地朝里面张望,更加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她快走,待她的身形终于在大门边瞧不见了,这才转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就这时,行云影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再抬头,就见路口超速拐来一辆过分骚包的跑车。
行云影心里有数儿地收拾好了东西,推门而出。
咖啡店的大门距离路边几步路,行云影刚出店门,就被拐角突然蹿上来的人拦住了。
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还是那女人——她还没走,只是躲在转角处。
“姑娘。”女人没和她寒暄,也没照顾她的情绪,有几分颤抖地用手挤到她眼前,强迫她看一张照片,随后用一口浓重地乡音,不分青红皂白地追着她问,“这是俺闺女,你见过她吗?”
行云影别无选择地和一张洗好的照片面对面,几乎被糊了一脸。
但是面对一个单薄瘦弱又找人找得有点儿魔怔了的母亲,她好脾气地没发作,只是示意女人把照片稍微拿开一点,她好看清楚。
这年头电子产品横行,实物照片儿几乎被淘汰进了时代的泥沙里,除了作为重要时刻的纪念,已经没有人专门去洗一张彩色的纸质照片了。
这张照片有点儿记录重要时刻的意思——照片上的姑娘穿的喜气洋洋,大概是什么重要的庆典上照的,长相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瘦,黑,眼神像她母亲一般怯懦,眉尾一颗明显的痣,算是她长相中最直观的一点儿俏皮,但称不上美丽。
这样的长相如果混在人群里,擦肩而过立刻就会忘了。
行云影一眼扫过这张照片,除了陌生,连感觉都无从谈起,仅记住了这女孩眉尾的一颗痣。
她刚想摇摇头表示“没印象”,“没”字尚未说完,震耳欲聋的汽车鸣笛声瞬间把她的声音盖了过去——刚才那骚包的跑车没耐心而无法无天,扯着脖子般“嘀——”了一声招人嫌的长音,听得人心里窝火儿。
女人没得到答案,有意不让她走,可行云影还没开口,车子上花里胡哨的年轻人以为是有人骚扰,已经气势汹汹地朝这边来了。
“干什么的!去去去!”
行云影怕他冲动之下惹祸,只好敷衍地把刚买的红茶往女人手里一塞“您拿着暖手。”
趁着女人一愣神的空档,扯着那小青年火速上了车。
小青年气哼哼地摔上了车门,在行云影“息事宁人”的眼神下,放着扰民又没人听得懂的摇滚乐,“呜——”地一声开远了。
车撒了欢似得开出了单行路,才渐渐慢下来,那锤得人心脏砰砰颤的重金属,早就被行云影忍无可忍的关了。
开车的小青年显然是个跟“人间疾苦”没设么关系的富二代,一身的行头儿和这骚包跑车“潮”得臭味相投,整个人囫囵出了一套活色生香的“金玉其外”。
这人是行云影新晋的狐朋狗友,沙玉海,人称“海少儿”。
他名字里带了一个“海”字,据说是因为五行缺水,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和“海”的属性密不可分——一来平生最爱“波涛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