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名片……”冷暖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更觉得不可思议了,“小影给的?”
“还能有谁。”陆长洲似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想说什么,却又顿了一下,“她还让我提醒你按时吃饭。”
冷暖阳无语半晌“……我谢谢她。”
陆长洲还想说什么,余光一瞥,却见穆成雪去而复返了“老大,岳局叫您过去。”
“岳局?”陆长洲一愣,“哪个岳局?”
“还有哪个岳局——就咱们寒冰局长。”穆成雪压低了声音,眼中却仿佛刚见完偶像一样闪着星星,“快点的,她在局长办公室等您呢。”
陆长洲虽然意外,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原来属于濮局的办公室内,一位中年女性正熟练的敲着电脑键盘,听见门响,抬头看见陆长洲进来,才笑了一笑“来了。”
这位女性眉目坚毅,不施脂粉但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凛然的精神气,在警局这种正气肃然的地方,都绝不显得泯然。
她名叫岳寒冰,早年在边区当兵,转业后进了平城公安大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顺利当了警察,还是刑警,堪称陆长洲等人的大师姐。
她参与破获过无数大案要案,在经侦战线、缉毒战线都屡立奇功,凭借一身功勋逐步高升,成为平城公安系统内唯一的女性局长。她二十多年的从警经历堪称传奇,简直是穆成雪这些女警们的励志导师,人生偶像。
陆长洲对岳寒冰也很敬重,他们之间虽不沾亲,但却带故——当年西南边境援边的经历是陆长洲警察生涯的起始站,而他当时的第一个师傅名叫岳寒俢,此人是岳寒冰的亲弟弟。
“岳局。”陆长洲所有的不正经在岳寒冰面前都褪得干干净净,“您来了。”
他问的不是“您怎么来了”,而是“您来了”,岳寒冰只听这一句,已经知道他已经猜透了前因后果,笑了一笑,示意他关门坐下。
“老濮的事儿你也听说了。不是我多年老同事不替他说话,但这件事,明显是他的家人做的太过分了,自以为打通几个‘关节’,施加点压力,把人送到市局就万事大吉了——当公安局是什么地方了?!他现在选择回避还算有点觉悟。”岳寒冰对纪律问题从来都不徇私,此刻也表情严肃,“但是话说回来,这个案子现在既然已经到了市局,就务必严肃处理以正视听,绝不错抓也绝不错放。办案的时候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以公正为第一原则。”
沙家家大业大,但是家教显然很成问题,看看沙玉雪和沙玉海的那个状态,陆长洲就能想到濮局夫人是怎样一个升级版,濮局自己都顶不住压力干脆溜之大吉了,其他人查下去还不知要碰上多少阻碍。
陆长洲听了岳寒冰这番“提点”,心里有数地明白,这是岳寒冰亲自来给他当后台来了,有几分感激地点了点头“岳姨,谢谢您,我有分寸。”
巾帼不让须眉如岳寒冰,听见这个称呼也不免心里有几分柔软,她的表情松缓了一点,笑着点了点陆长洲“猴儿!”
“我正好来给您汇报一下儿案情。”陆长洲说,“分局那边早晨拘了一个在网上造谣传谣的,这个人造谣造的有点意思——他的话里,谣言和事实至少各占了百分之五十,而关于最近这个案子的那一部分,他几乎是做了一个‘犯罪预告’。我们怀疑这个人以我们还不知道的方式,接触过犯罪分子。”
岳寒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