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她感怀,几个男人已看出周灼祁是块难啃的骨头,而她却体力不甚好的样子,默契地决定先解决掉她,于是集中火力开始围堵攻击。
地方凶狠,渐渐地,顾晚鸢便有些体力不支。周灼祁一边攻击,一边保护,也有些应接不暇。
直到周灼祁震飞一把菜刀、格挡住第二把菜刀,顾晚鸢格挡住第三把菜刀,而剩下的六把菜刀齐齐向着顾晚鸢的头顶砸来时,二人再分不出身来抵挡。
顾晚鸢退无可退,眼看着生命危在旦夕。
身旁桌上,阿涂的黑发忽然根根扬起、暴涨,向着那些众人飞射而来,牢牢地卷裹住那些菜刀,只一扯一带,轻松卸掉了镇民们的武器。
丙反应极快,在手中菜刀被卷走的那一刹那,竟也不再管顾、周二人,拉开房门逃之夭夭。而老板本就站在门边,看着形势不妙,也随着丙跑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男人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阿涂的头发越来越多,丢掉菜刀后,便转头飞来,裹住八人的头颅,一层一层紧紧缠绕,就像给他们带上了黑色的头盔。头发吊住他们的脖颈,勒住上移,带领他们离开地面。起初,男人们还会痛苦地挣扎与嚎叫,可不多久便没了声息。吊了一会儿,黑发骤然缩回,八个人重重摔在地面。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珠突出,显然已经死亡。
sy全场的阿涂的头颅依旧保持着最开始被随意丢弃时的姿态,歪倒在桌子上,那些诡异的头发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凌乱地散在桌面上。
“阿涂。”顾晚鸢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她带血的长发,将之笼在一起,“我们答应了木偶人,要带你去见它。”
阿涂那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眼珠转了一圈,找到了顾晚鸢所在的位置,斜斜地看着她“原来是你们。”她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把我的躯体带给他吧,我的头颅还要留在镇里,为我自己报仇。多谢。”
说完,那头颅竟凌空悬浮起来,飘出门去。
顾晚鸢面对着一桌血肉模糊的尸骨,为难地看向周灼祁“……下不去手呀。”
面对触目惊心的碎尸,饶是周灼祁,脸色也是一沉,但他还是快速地用袋子将尸骨装了起来。小小的一个阿涂,竟装了五大袋。
二人拎着袋子走出了宾馆。
推开一期一祭宾馆大门的那一刹那,天地之间仿佛忽然旋转起来。
顾晚鸢只觉得耳中有无数声音喧嚣着,一声未尽又起一声,男女老少各种声音,高低起伏层层叠叠,却一句都听不真切;眼前也飞速地略过无数场景,从郊区的山河到镇里的房屋,从暗夜的星辰到孤冷的雪色,全都走马观花一晃而过,无一景看得清楚。
周灼祁一手提着四袋尸骨,另一只手牵上顾晚鸢,目不斜视,脚步不停。
待到顾晚鸢两只脚都迈出了大门,她觉得手中一轻。仿佛一切已尘埃落定,耳边重归平静,眼前阳光明媚。
她看向自己手中的那个袋子,原本带血的骨肉竟变成了干枯的白骨,浓重的血腥气不复存在。怪不得她觉得手中骤然一轻。
“这是?”
周灼祁道“我们又回到了三年后。”
“乙!”
迎面跑来一个姑娘,一边呼唤着顾晚鸢的名字,一边一把抱住了她。姑娘的冲力很大,若不是周灼祁及时扶住了她,她怕是要仰面摔倒了。
是癸。
癸泪眼汪汪地望着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