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答得理所当然:“给你当面首啊,我今日下海想捞颗好珍珠给母后做下个月的寿礼,结果捞了个人出来。”
清平一听脸色阴沉:“我几时说要养面首了,身份底细都不清楚呢,你便把人往我这里带。你抬回去。”
“别啊。”太子指着那人,“你看这人的相貌,是不是比徐正卿英俊千百倍。北陆那边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一辈子就只能找一个男人,什么荒唐的政策。咱们大越可不一样,时下高门贵女几个后院儿没有面首,你一个人在这里总为徐正卿那狗东西伤神也不是事儿,我送你个面首也能帮你放松心情。就算你瞧不上,留下来给你说话解闷儿也好啊,你看这张脸,多么的赏心悦目,你就当养个宠物。”
清平:“……兄长好歹也是大越的太子,怎么学那些山匪流寇,哪有趁人受伤昏迷就将其送人当面首的?阿兄岂不知,爱民当如子的道理?”
“这我当然懂,可我即便爱民也是爱我们大越的子民,你看这男子的衣着,分明不是大越人士。咱们大越不与北陆接触已有百年,如今突然冒出个异国男子,还身受重伤,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这种人,如果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勉强有资格给你当面首,我才懒得救他出海呢。”
清平:“……”
他发现阿兄身上继承阿爹的市井流寇气息,简直可以用淋漓尽致来形容。
她来南宫别苑享受生活呢,阿兄给她整个人回来,真麻烦!
她又侧目看向被人抬着的那名男子,一袭紫蓝色长袍,因为在海里泡太久的原因,他的肤色有些惨白。只是五官却真如阿兄所言,剑眉凤目,鼻若悬胆,有些发黑的薄唇轻抿着,冷峻的五官每一处都是极致的刚毅俊美。
他伤成这样本已是丑态,却仍让人觉得英俊无比,真不知如果神采奕奕时,该是何等的摄人心魄。
如阿兄所言,看他的衣着该不是大越人士,应该是北陆的,或许还非富即贵。
看此人奄奄一息,清平觉得不能见死不救,索性便挥了挥手:“抬去南苑吧,让御医给他瞧瞧。另外,此人身份不明,实在可疑,找几个得力的侍卫守着,免得出什么事。”
——
太子留了个御医在南宫别苑,专门给那不知名的男子治伤。
因为南宫别苑高手如云,清平全然当做没那个人的存在,继续过着自己的悠哉小日子。
这日心血来潮,她从树下挖了几坛子酒出来,打开盖子便闻到阵阵清香扑鼻。
“这酒好香甜啊。”凝儿也很诧异。
“是啊,这可是用欶果酿的,居然这么香甜。”清平也很意外。
欶果是她们大越的一种野果子,吃起来涩涩的,大家都不喜欢。清平也是突发奇想酿酒来玩儿的,没想到酿成酒居然如此令人惊喜。
清平很高兴,招呼人把酒倒进壶里,然后悠然地坐在凉亭下面自斟自饮。
此酒酸甜,回味时带着一股独特的幽香,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清平一时欢喜,便饮的多了些。
原本果酒是没什么酒劲儿的,不过这欶果酒却出乎清平的意料,喝着喝着竟感觉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了,索性便支着头趴在石桌上小憩片刻。
这时,有宫人禀报说救回来的那名男子醒了。
清平闻此摇摇晃晃起身说要去看那人,凝儿看她似乎醉了酒,只怕待会儿糊涂起来要闹事,便柔声劝道:“公主今日喝醉了,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回房休息吧,明日再去看那人不迟。”
清平推开她不让她搀扶:“我没醉,我酒量好着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