焯过水的干菜结成团缩在一起,晾晒时没有摊匀的话,就会导致聚堆的地方正面晒干了,背面却没晒透。
刘雷雨收拾出一整篮子晒透的干菜,一篮还得继续晒,空出来一个篮子就立起来靠在了天井里。
她活计做的快,全收拾好时,厨房里刚刚有饭食的香气飘出来。
刘雷雨又从井里提了一桶水上来,放在井台边预备等会洗碗用,这回她学着阿瑶先前的动作,试了三五次后就成功了。
笤帚靠在院门旁边,刘雷雨拿起来将院子扫过一遍,然后这才回到院子中间自己先前坐的小马扎上,面朝院门的方向坐好。
初秋的夕阳染红了漫天云霞,如火般燃烧在西天边,一轮红日藏在云层深处,又圆又亮像是腌到正当时的咸蛋黄。
刘雷雨举头看去,小院上方的天空辽阔苍茫,有一行归鸟从天边经过,不一会儿就飞远看不见了。
她好像听见了鸟叫声,听见了阿爷的呼噜声,还有身后的厨房里,阿瑶做饭时一举一动的声音。
幸亏这院子里没别人,要不然谁受得了刘雷雨脸上那二傻子似的笑容啊。
扁豆焖饭做起来方便。
阿瑶种的扁豆个头大,每个有手掌长,阿爷牙齿不太灵光,为了方便他吃,下锅前阿瑶先把洗干净的扁豆改刀切成小段。
起锅烧热油,把扁豆倒进锅里翻炒,加酱油和盐,多加些水炖煮到水开之后,再把淘好的麦米倒进去,不用翻搅,只将米平铺在扁豆上面,盖上锅盖一直焖煮。
等到饭焖熟了,藏在下面的扁豆也都焖的软烂,这是阿爷最喜欢的吃法。
家里因为有阿爷做工,馆主给的报酬还不错,所以干饭还是能吃得起,但荤腥除了逢年过节,平时也难得。
阿瑶想起刘雷雨苍白的脸色和瘦削的身板,又多舀了一点熟油给拌到了饭里。
阿瑶给刘雷雨装了满满一碗饭,上面盖着冒尖的扁豆,又剥了一头蒜拍成蒜泥盖在扁豆尖尖上面。
先前给刘雷雨吃的干饼子还有三个,并没有热过。
这干饼子平时是阿瑶做了给阿爷准备的,阿爷白天在医馆做工,阿瑶担心他饿肚子给备的干粮。
饼子里水分少,扎实耐放,就是吃起来得配水喝,否则噎得慌。
阿瑶扯了大片的扁豆叶子把三个干饼子包起来,扯根草茎一捆,打成一个小包袱。
趁着阿爷还在打瞌睡,阿瑶把饭端出去给刘雷雨吃时,顺手把饼子小包袱也塞给了她。
“我做饼子手艺不行,饼子做的硬邦邦,我和阿爷都吃不动,扔了又怪可惜,只能拜托雷雨哥帮处理掉啦!”
刘雷雨哪里听不出来阿瑶是好心,又怕直接给伤了她自尊,才故意说这种话。
她心里软成一片,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抱着饭碗埋头猛吃。
焖饭的香气飘进阿爷的鼻子里,阿爷一个激灵坐起来,立马看着刘雷雨:“咳咳,慢点吃。”
他瞪圆了眼睛,板直腰杆坐正身子,一副“我没睡”的模样。
阿瑶和刘雷雨相视一笑,也不去拆穿阿爷。
阿瑶把她和阿爷的饭也端了出来,三人就坐在院子里,各自抱着碗开饭。
阿爷边吃边问起刘雷雨接下来的打算:“你山里还种着止血草吗?”
见聊起了“生意”,阿瑶便把话头从阿爷那边抢了过来:“这个季节止血草快开花结籽了,长老了的止血草药性会受影响,只怕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