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大将军府内,端坐于主位的王宗寺,面带笑容的对堂中一白袍小将道。
“正是赵庆之,见过大将军!”
子云是字,赵庆之是名。
平辈相交,只能互相称呼对方的字,若是直呼其名,便是不尊重。
只有上位者,才可对下位者直呼其名。
可如今,堂堂四镇节度使的王宗寺,面对部下的部下,区区一个六品武将,称呼其字,赵子云当然是受宠若惊。
并连忙报上姓名,以示自己身份。
“仙台老兄可是时常提起你啊!
他说除了宗白胜,他麾下诸多义子中,也就只有你,将来最有可能能披上一身红袍啊!”
宗白胜在近年来的战斗中,几乎都是像围杀官卿王守明之时那般,指挥武威镇全军的。
在整个陇右道,几乎都把宗白胜当做了朗仙台的接班人,将来是要接替朗仙台的位置的,一起接过的,自然还有那一身红衣。
而赵子云,在陇右道年轻一辈的将领中,临阵斗将,带领精骑冲杀,那颗头一份!
所以赵子云的声望,不下宗白胜。
且二人分工明确,互不干涉,也干涉不了,取代不了对方的位置,所以一直以来义兄义弟亲如兄弟的事迹,也在这陇右道被传为美谈。
王宗寺将军纵横西北已经二十几年!如今已经年近五十了。
虽不算老,可也算不得年轻了,特别是在宗白胜赵子云这些,才十几二十岁就已经声名远播的军界青叶面前。
所以今天见到这个身材俊逸的年轻白袍小将,自然是心中喜爱不已。
“大将军谬赞了!从军之人,无论红衣白衣,能为国家出力即可!”
“说得好!仙台兄命好啊,两个义子都如此出色。
看来我们这些家伙,是真的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大将军说笑了,大将军春秋正盛,要不是有大将军坐镇,
安西都护府极其周边的胡人们,哪里有如今这般安稳听话。”
近十年以来,大将军王宗寺,北击契丹突厥,南破吐蕃,击败斩杀敌军,不下数十万。
如今西北,顶多只有偶尔小小折腾一下,再无大军团作战的局面,确实是眼前这个看似笑眯眯,甚至有些和蔼的老将军一手缔造的。
“唉,还是无法让人放心啊。
现在是圣朝圣君,国力强盛,可只要神州稍稍露怯...
如果找不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神州迟早被他们所累啊。”
“大晟会一直繁盛下去的。”
“哪有永远繁盛的国家?
咱们强盛时,便包容四方。
别人强盛时,便把咱们当做‘两脚羊’,肆意蹂躏,唉。”
赵子云不知应如何应答了,难道说“那把他们全杀了?”
那也不现实,大晟也做不到。
军团作战,一方指挥官技高一筹,或者国家实力更强一些,确实可以战而屈人兵。
可如果那个国家敢表现出亡国灭种的意图来,那么就是国与国之间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上古时,只有华族有文字,可以肆意扩张,所占之地,也尽数落入华族手中,后来成为华族世居之地。
可如今,别人也有了文字,会有人记录,会有人去传颂。
华族再想像以前那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难了。
到时候人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