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将盖在头上已经东倒西歪的盖头扶好,伸出手,任由那个说话甜甜的小丫头扶着我往前走。
进了宫门,又换了撵轿,约摸走了小半个时辰,撵轿停了,低低的扣门声后是小丫头温婉的声音,“君上,夫人到了。”
“别烦我。”一道压抑的声音传来,带着阵阵急促的呼吸,像是极不耐烦一般。
“可是君上。。。夫。。。”
“先去偏房等着。”他好像很慌乱的样子。
“夫人,这。。。”
“没事,不急着这一天,听他的,去偏房吧。”我答道。
惜梧宫的偏殿很大,也算奢华,就是有些冷冰冰的,一应器具都散发着古朴的铜青色,就连地砖都是沉黑的。
入门是一张青铜案几,小丫头说,惜梧有空时常在此处办公,转过一面巨大的折屏便是内室,下人们将层层纱幔放下,我滚入那张大得有些夸张的床,没想到成亲的第一天,竟然。。。竟然这么好。
我还害怕该怎么圆房,怎么面对他,其实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不搭理我好啊,他最好永远不要理我,让我守一辈子活寡吧。
“夫人,你在笑什么?”我捂着嘴笑得太明显被小丫头发现了,“先洗漱吧。”她打了盆水来,手上捧着干净的衣物。
小丫头生得白白净净,脸上带着点婴儿肥,还未脱稚气,一双眼睛尤其漂亮,睫毛长长的“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盘腿坐了起来,打算和她闲聊一会儿。
“奴婢,奴婢叫姝贻。”
“我们家有朵扶桑花叫彤贻,怎么天上还是奴婢奴婢地自称啊?天上不都是神官吗?”我问道。
“哪儿呢?天上地下不都是一样的,伺候人的都是伺候人的,都是下人。”
“你长得真漂亮。”我赞道。
姝贻白净的脸上显出一抹绯红,“夫。。。夫人您才漂亮,比那些神官、仙女都漂亮。”
我笑了起来,“你这么漂亮,以后惜梧君给你说亲,说个大神官。”
她脸更红了,她虽然害羞,人却很实在,结结巴巴回道“君。。。君上才。。。才不会管这些呢。”
“唉,我问你啊,你们惜梧君平时在惜梧宫的时间长不长?”
姝贻以为我在打听丈夫归家的时间,巴巴地等他回家,有些为难,但还是很诚实的答道“惜梧君常去人界,半个月都不会回惜梧宫一趟。”
那也就是说。。。我平时基本上都看不到他,只要他不在,我就可以自由自在,我吸了一口这惜梧宫充足的灵气。
“夫人,你怎么又在笑啊?”
“嗯,咳咳,没事,没事,睡觉吧,睡觉吧。”
按照惯例,我在睡前都会打坐运功一会儿,我发现难怪人人都想往天上跑,在天上修炼一天可以当在人间三天。
打完坐,便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就发现一水的小丫头站在我的面前,端盆子的端盆子、递手帕的递手帕、拿衣服的拿衣服。。。
“夫人。”见我一睁眼七八个小丫头齐身行礼,整齐划一,比打仗的军人都整齐。
“干什么?”我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君上出去了,吩咐我们来伺候您更衣、洗漱。”姝贻站在最前面,柔声说道。
“这么早就出去了?”也就是说我不用去请安什么的了。
“嗯,君上说夫人您还没辟谷,从外头找了好多厨子,夫人想吃什么,跟他们说便是了。”姝贻接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