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握紧了手中的剑刃,却被琪树一把拉住“斗不过的”琪树看着大哥说道。
父亲还跪在地上,他双拳紧握,牙齿紧咬,竟然就这样闭了双眼,不再去看。到了这时候,他竟然在选择逃避,这是多么一个废物的父亲。
“苍梧,如果想救你女儿,就拿欠我的东西来还。”那黑轿渐渐走远,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那四个纸人将大娘子放开,随着黑轿去了。只是大娘子得了自由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躺在地上,不喊也不叫了,当着这许多宾客的面,就这样看着这沉黑的天空,这天空啊,暗得让人绝望。
“啊。”大门后,柳姨娘忽然一声娇呼,五弟弟从她怀中落了下来,放声大哭起来,她躲在这门口看了多久竟没有人知道。
她发现我们都看着她,忽然转身就逃,惶惶然如同失了魂一般,连孩子也顾不上了。
“追上她,她与这件事有关。”我喊道,榣林和惜梧同时奔了出去,赶上了柳姨娘。
是夜,宾客走尽了,这一次的喜宴吃得,比上一次还要意兴阑珊。白天喜气热闹的苍梧洞天此刻安静得能听到那死气低低的呜咽之声。
“我。。。我是知道,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柳姨娘对着一盏油灯哭着说道,油灯昏黄的火光落在她温柔的眉眼上,还是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
父亲坐在角落,无论我们怎么逼问他都缄口不言,只重复说一句“我错了,别逼我,别逼我。”
倒是柳姨娘,一问什么都吐露了出来。
“父亲为什么要和鬼君打赌,赌的又是什么,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琪树将一把剑拍在桌上,那油灯颤了三颤,落在他冰蚕的衣衫上,看起来杀气腾腾。
“我。。。我也不知道得很清楚,我只记得大约是一年前,灵主有一段时间很高兴,他给我渡了很多灵气,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在鬼君的赌庄里赌灵气,手气很好,我当时也很害怕,鬼君是什么人呀,哪里能从他那里捞到便宜?”
“你当时真是这么说的?”柳素棉是什么人?旁人不了解我还能不了解?她当时的反映绝不会是如此。
“我。。。”柳姨娘的脸登时便得更加煞白。
“父亲给你灵气,若你当时能想到这些大约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刚开始去赌,次次都能赢,你高高兴兴地接受了他给你的灵气,以至于后来他赢不了了说不定你还会逼他去是不是?”我接着说道,我不能料事如神,但我相信,凭着父亲的软弱若没有人出主意,是断断不会把女儿当赌注的。
柳姨娘咬了咬唇“怜星,我平时待你也不错,你何必?”她抬眼看我,目光有种我本应该同仇敌忾的却倒打一耙的愤慨。
“那是两码事,你我都明白,这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拿不出来,你若是还有良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我们才好想办法救汐月。”我说着,拿眼睛瞟向父亲,他错过眼神不来看我。
“可是这是灵主的决定,我能有什么办法?半年前他开始输,是,从他不能给我灵气的时候,我对着他发了几次脾气,埋怨了几句,倒终究也没逼他什么呀。直到一月前,灵主已经输红了眼,可是他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的了。后来有一天,他告诉我鬼君看上了汐月,他愿意拿一个仙元来换。若是赢了,那便是飞升成仙了啊,我想着输了那么多次这一次总该赢了吧,何况,一个女儿换一个仙位也是合算的。”
“畜生。”我在心里狠狠骂道,我看到榣林也睁起一双怒眼,这不是自己的女儿,哪里知道心疼?更何况柳姨娘恨大娘子入骨,更可恨的是,我那父亲居然听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