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菱来到城脚下,听到了各种言论,当真是人言可畏呐!
“嫁进墨家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生时不仅不为娘家争个脸面,还服毒自尽,落了个不孝女的名声,哼!”
“可不是嘛!你看看扬老爷家的大小姐,就嫁给了墨家二公子,时不时地帮衬娘家,日子过得可好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难过的终是父母啊!”路过的一粗布麻衣的白面书生,朝那离开的白事队伍重重的叹息了,转眼看了这两个嚼舌根的大婶,“还请大婶嘴下留德。”
“哼!”一胖大婶挎着篮子掺和进来,白了一眼这穷酸的白面书生,“一身穷酸气,还想让人留口德,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没有一官半职,敢在这里训斥我们姐妹几人。”
白面书生挥袖朝城外的官道离去,回头看了这几位大婶,摇头叹息了,“莫欺少年穷。”
妇人白眼,嘴里还骂着穷酸书生没有出头之日,转而又喜笑颜开,谈论着谁家姑娘喜人,哪家公子帅气。
古菱看着这白面书生的离去,抬脚刚要也随那方向走去时。
一青袍裹身,发髻锁发。脚踏棉布鞋,身挎一布包。手拿拂尘,一脸憨意却似沉稳,拦住了披头散发踏脚而去的古菱。
“姑娘,留步。”
拂尘一飘摇,手虚抚了下巴的胡须,宛如一得道人般的模样。
“姑娘之躯即是已死之人,深重剧毒,却能获得新生,实属不易,就算有红光护体,可你体内的毒未散,早些解毒,才能保你一生平安!”
这老道并没有开口说话,她怎么能听到他说的话,当即开口问道:“你是谁?”
老道离去时,传来密音,“人人唤我神算子,疯癫子。”
古菱嘴角上扬,有意思,不愧是神算子,一语道破天机。
身后的那群妇人还在家长里短,扯老婆子舌头,呵!
吹了一夜冷风,听了那老道一席话,身体不自觉的发冷,看了处于呆滞状态的小荷。
“你若是不想和我受这奔波流离之苦,你就回去府中,去那床柜底下,拿了那卖身契,脱去奴籍,早日寻个良人。”
话音未落,已大步流星离开了这城门口,朝那官道沿路小心翼翼走去。
小荷闻声,待回了神,小姐已走远了,想起刚刚的那一番话,小姐这是真真正正的要赶她走哇!
抹了滑落嘴边的热泪,提了衣裙,追了小姐的步伐。
九幽国
古菱抬头看了这城墙上的九幽国大字,一路沿街乞讨,受尽苦难,饱一顿饿一顿,也长期得不到温水洗漱,身体发出的恶臭,她自己闻了都打干呕。
身后的小荷也和相差无几,俩人蓬头垢面,唯独最干净的就属双手了。
顽强似那打不死的小强,古菱拖着瘦弱的身体,一步一步进了这九幽国的城门。
残暴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
靠墙而坐的乞丐数不胜数,富人的擦肩而过,手里随意丢来一两枚铜钱,同时嘴角的上扬,脸上的不屑,挥挥衣袖的离去,像是自己有多么的清高,尽快脱离了这乞丐落脚之处。
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的调戏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