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整理仪容,看着眼前的易儿,果真是年少轻狂,那位的用意,怕是谁都猜不来的。
“你且回你的马车,”李氏闭眼轻叹,“好生休息。”
凩易辞了母亲,吩咐了五婆婆前往夫人的马车伺候。
“公子,”岑巩抱拳一礼,“路途遥远,且艰辛,夫人她患有恶疾……”
凩易扶额,转而揉了眉心,“为今之计,将行程减速,其他的再议。”
岑巩得令,调转马头前去了夫人所乘的马车,与车夫说清道明。
夫人盘腿靠坐,手捻佛珠,心里念念有词,见了自小陪同长她大的五婆婆挑帘进入。
“丁香,”李氏指了对面的坐垫,“坐,陪我说说话。”
唤为丁香的五婆婆,福身一礼,“是。”
盘腿而坐的丁香,看了李氏,“夫人,这路途艰辛,你当真要随同吗?”
李氏不答,抬眼看了她,手里的佛珠停滞,想了片刻,回道,“自然要去。”
“夫人,您身体受不得这么劳累啊。”
李氏一听,顿时屏住呼吸,自知了自己的体能,“趁此机会多陪陪他。”
再不陪他,可就没有机会了。
丁香又道,“九幽有一红衣女子,医术了得,到时让她给您瞧瞧。”
“也好。”
李氏微微答了,看着丁香在车内拿起针线活,便不再问话。
凩易端坐车内,由随行的文琛阳替他换药。
“这怕是要留了疤痕。”文琛阳放下凩易的衣袖,一边收起了医药箱。
凩易轻笑了一声,看着与他年龄相仿的文琛阳。
这话说的像是他身上没有一处伤疤似得。
文琛阳被这冷厉的眼神看得全身发毛,忙提了医药箱跳下马车。
咕哝道,“冰坨子。”
随后进了自己的马车,要不是高价雇佣,他也不用在他麾下行医救人。
处处被他用武力打压,不懂那拳脚功夫,若是懂,定要与他比个高下,可惜,哎!罢了罢了。
小荷被自家小姐的装束惊到目瞪口呆,挪不动脚步。
此时此刻的古菱身穿男装短打,头发挽起,扎了头巾,拿着鸡毛掸子掸去各犄角旮旯的厚厚灰尘,拿着扫帚大步流星划拉,左一划拉,右一划拉,很是熟练。
古菱忙中回头看了那呆若木鸡的小荷,反手一把将扫帚倒立,累得一手叉腰,上前抬手摇了她。
回过神的小荷忙福身一礼,“小姐。”
尽是看得愣了神,忙拿着抹布去擦了地板。
心中疑惑万分,抬头去寻了小姐的身影,与她一样,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地板。
这可使不得啊!忙去夺了她手中抹布,心情激烈不已,“小姐,不可。”
古菱拍了手,假装怒道,“为何?”
小荷挤破脑汁,低头道,“小姐是……”
是宁府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吗?
还是被嫡母毒死扔到林外喂狼的弃女?
如今两者原由,她分不清楚,抬头看了已放下身段的小姐,福身一礼,“奴婢知错。”
古菱会意一笑,拿来抹布,边走边说,“快些打扫卫生。”
小荷再提来一桶清水,与小姐并肩擦地,擦了曾遗留下来的桌椅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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