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是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可是这种被人哄着、被人宠着、被人体贴地照顾着的感觉未免也太好了吧。
上一次被别人这么热情对待还是在我下山买酒的时候,一口一个“姑娘”,进门擦桌坐下擦凳,别提有多殷勤了。
当时我心情一好,又想起要陪腓腓可能许久不会再下山,就在他家买了好多坛酒,喝到现在也没有喝完,百宝袋里都还留有几坛。
手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痛的,我突然想到什么,干脆将剩下的那几坛子酒全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等少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摆在桌上排成一条线的坛子。
“这是何物?”少年进来将热水放在一边。
“好东西。”我本想拍一下酒坛让他听个响,手刚伸出去半截才想起自己掌心有伤,转而用手指轻敲了一下酒坛,“酒,喝过没有?”
“未曾。”
“那我下次请你。”我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不过今天我得先喝了。”
说完我就抱着酒坛喝了起来。
一坛,两坛,三坛……
少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喝。
我一直喝到开始泛起了醉意:“好了,不会痛了,可以擦伤口了……”
他又开始帮我擦拭伤口。
本来被泥沙暂时封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我想起当时我害怕刀不够快、血不够多,可是下了狠手的。
幸好刚刚喝多了酒,现在也不觉得十分痛了。
少年动作轻柔,正十分仔细地扒开伤口找里面的沙子,我晕乎乎地凑过脑袋去看,汩汩鲜血赤红一片,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弄疼你了?”少年问我。
“不疼。”我老实摇头,“就是觉得有点晕,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了还是喝酒喝多了,要不你陪我说说话吧。”
少年轻轻地“嗯”了一声。
“母亲为何带你来不忘山?”我好奇问道,“你可是第一个踏进不忘山的外客呢。”
“为了封印九黎。”
“啊?”我惊讶了一下,“九黎不是母亲的佩剑吗?平时都是随身携带,谁都动不得。这么宝贝的剑,怎么说不用就不用了,还要封印起来……”
我看着少年的神色,慢慢噤了声:“这些是不是我不能问?你也不能说?”
“嗯。”
我随意地摆摆手,疼得面目狰狞了一下:“没事啦,闲聊而已,不能告诉我也没关系,这些我本也不在意。”
“别乱动,会痛。”
我混不在意:“喝了酒,不会有多痛。”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摆满桌子的空酒坛子:“这些……是药?喝了就能让伤口不痛?”
“不是,它们才算不上药。”我轻笑一声,“治不了伤止不了痛算什么药?伤口还是在疼痛还是有,喝酒只是能让人觉得没那么难以忍耐罢了。”
“不懂。”
手上的泥沙终于擦干净了,少年拿出药膏和纱布准备给我上药。
“就是说,其实还是蛮痛的,你可轻点!”我说完自己还乐了一下,“我自小生活在不忘山里,所行最远处不过是山外小镇。你从远方来,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呗。”
“与你一样,我也不曾在世间行走。”少年手上动作不停。
我饱含同情地看着他:“那我们还真是……惨呢。我在山下听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