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念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帝昰给自己除去鞋袜,轻盖薄被。
行云流水的动作,如同多年养成的习惯。
一念呆呆的望着床顶,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累了。困意,瞬间侵袭上来,缓缓闭上了双眸。
感觉到身侧有人躺下,一念嗅了嗅袭来的熟悉味道,眼也不睁一下的朝里面侧了身子,沉睡。
听得一念沉稳有序的呼吸声,帝昰一手撑着脑袋,盯着她瞧的眸光一片清冷。
屋外,早已习惯被关在门外的小三小四,一如既往的一人站了门的一边。而苍术,脚尖一点,跃上了房顶。
期间他们三人谁也没有说一句。
与这间客栈隔了一条街道的另一间客栈里,宋翊航立在窗口,静静地享受着阳光的暖意。脑中回想着昨日之事。
为了避免太过于巧合,他特地将抵达商定的时间拖得比他们晚了一日。没想到,碰上了真正的巧合。
八月已过的商定,清晨很是寒冷。
坐于马车内的宋翊航,又裹了裹盖在身上的薄被。一旁,小童忧心道:“公子,我去和车夫说一声,待马车经过衣铺时,停上一停?”
宋翊航眸色一冷,凌厉的瞥了眼小童。
小童怯懦的垂低了眉眼,不敢再出声。
随着马车前行到人越来越多的道路,空中的日头也逐渐移至正空,马车内的温度渐升。
小童接过宋翊航递来的薄被,规规整整的叠好。
宋翊航拿了折扇,一挑车边窗帘,静静地看着车外行人。不一会儿,几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并不是认识他们中的谁,也听不见他们在争执些什么,只是瞧见几人当中模样生的最凶最狠的那个哭得梨花带来,觉得有趣。
“小童。”宋翊航轻声一唤,头也不回的朝车外一指。
小童会意,挑了车帘让车夫停下马车。随即便下了马车,伸出双手候在车前。待宋翊航下了马车,她便立即跟上他的脚步。
待身前的人停下,小童这才抬了眉眼去瞧去听引起公子兴致的是何人何事。
“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跟个小媳妇一样,你丢不丢人啊。”苍老却穿透力十足的声音,来自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婆。
被老太婆教训的是一个身量高大壮硕的络腮胡男子,他也确实如老太婆嘴里的一样,在哭,哭的撕心裂肺那种。
小童眉眼一皱,心下不喜。作为一个男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成这幅德行,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