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是这样的——
吕良有个自幼青梅竹马的小妾,感情甚笃,可到了年纪后,吕父觉着自家没落了,儿子想登高就要找个能帮得上忙的老泰山,于是就托人聘了秦川范家的女儿,结果这范氏是个性高孤傲的,在丈夫跟前老摆架子,时间一久,吕良就没什么心情低声下气了,干脆自动请调到西军,离了范家的势力范围,也算他运气好,到西军没两年,那边的西卢作乱,他参与平叛有功,一路高升,最后还做了副都护,这下子范氏再在他面前摆架子,他更不干了,干脆带着小妾随军去了西淮,时间一长,夫妻、妻妾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
这回吕良回来,正赶上老父亲身体不好,老人想看看孙子,吕良就让妾侍带着三个儿女回京让老人看看,哪知妻妾一见面就掐了起来,小妾上吊未遂,见吕良心疼,范氏拔剑就说要给她抵命,女儿跪着劝都不听。
怕出事,吕良赶紧请李楚过来,李楚是秦川李家人,有他在场,万一真伤了碰了,也好有个在中间缓和的,再不济也可以给作个证,将来范家问起来好回吖。
“娘子与我家夫人熟识,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烦请进去劝说一二。”吕良是这么求小七的。
“……”小七为难地看看身边的李楚,她跟范氏虽然认识,可也没到互说私密话的份上,再说,她自己就是个妾,拿什么去劝范氏?弄不好进去就会被对方给骂出来!
“胡闹。”李楚板着脸,十分后悔赴这个约,本以为是吕老将军不好了,这才深更半夜赶过来,想不到却是这种破事!
吕良也知道自己有些胡闹,这不是没办法了么,“范家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又是这个局势,他们要是真犯起混,折腾起来,两家都落不到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是被人搀扶着进门的高父高老将军。
一见老人家来,李楚赶紧拱手拜见,小七也低身福礼。
吕良则怒斥下人道,“哪个不长眼的传的话!”
“是我,我去求的祖父!”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站到吕良跟前,看眉眼,与范氏到有五六分相似,“父亲既不能公正处事,女儿只能去求祖父做主,我母亲持家有道,上孝顺亲长,下疼爱子女,如今却被一个妾侍欺压至此,公道何在?”瞪一眼对面同父异母的姐姐,“我吕家自开府以来,一向家规森严,后院勤俭刻约,有几个敢像姨娘这般跋扈,竟与主母争锋!”
杀人诛心,小七暗道这丫头今后一定不得了!
“吕三,去套车,今晚就把西房的送到京郊庄子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来。”高父发话,直接让管家把小姨娘送走!
小七眼皮随之一跳。
身为妾侍,不能不得宠,也不能太得宠,更不能恃宠而骄,高危职业啊。
一场闹剧,看得小七心中波澜起伏。
屁股决定脑袋,身为妾侍,小七自然更多会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吕家那个妾侍可怜却不值得同情,任何的恃宠而骄都必须要有相应的背景去支撑,这背景未必单指家世和钱财,主要还是要有独立的生存能力和人格,永远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哪怕对方是你最亲密的人,只能寄托在自己身上,这一点很重要,非常重要。
至于与他的关系,看来还是维持在主仆阶段比较安全。
“吓到了?”见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