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若这才发现对方竟是个厉害角色,心中不禁一怵,找了个借口赶紧往王嬷嬷处,几句寒暄后,说出了心下的不安。
“按理我是嫁出去的,娘家的事不该多嘴,可父母早逝,就剩下延初这一脉,在外头刀光剑影拼了这么些年,才有了如今的光景,委实不容易。我看这小娘子眉目如画,又生的如此聪颖,延初又年少气盛,天长日久难保不被她拿住,将来再娶正室,未必能降得过她,到时妻妾不和,延初要是再向着她,岂不又一个樊姨娘?别像东府那样,闹得天翻地覆,最后便宜了别人家去。”李旭是怎么发家的?还不是李贺被后院消磨了过多精力,给他创造了机会,否则他哪能有如今比肩嫡子的本事?!
王嬷嬷听罢叹口气,“姑奶奶的想法与我去年一模一样,当时见了那丫头第一眼,我就晓得这是个祸端,那吴家不过是不死心赔了女儿,却什么也没落到,非要在咱家安个人,我当时也劝小主子小心,可秦川那边点了头,你也知道,小主子如今虽握着些权柄,可到底越不过老太爷去。”
“那榆州吴家不过一个八等县公,秦川那边有什么可戒慎的?”当初吴少君进门时,她就想不通,她弟弟到底是秦川本家子弟,若非祖父死得早,如今坐拥秦川的就是她弟弟,这样的家世,娶一个八等县公的孙女,怎么都觉得有亏。
“那吴家是没所谓,可那吴家老太太却是长宁莫家的正统女儿,我也不太明白是什么道理,只听小主子提了两句,说是李、莫两家为了缓和什么关系,但又不方便直接联姻,怕宫里那位起疑心,就连了几门亲外亲,咱们家也算是其中一件。”王嬷嬷道。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李鸿若叹口气,继而又问王嬷嬷道,“你瞧着,延初待她如何?”
王嬷嬷思索一下,“刚来时横眉冷目的,到让那丫头吃了点苦头,也合该她运气好,东府那几位奶奶见小主子在外边挣了些脸,都想着把娘家女儿弄进来,小主子哪愿意跟她们沾上边儿,到是家里这丫头不挣不抢,又贴心周到,这不,过了年就住过去了,我偷眼瞧着,到是有几分亲密劲儿。”
李鸿若听见东府那边的打算,喉咙里轻轻一哼,“把东府闹得一团乱不算,还想来祸害咱们这边,也不怕把肚子撑破。”
“那几个着实都不是省心的。”王嬷嬷摇摇头。
“希望延初将来娶个厉害点的正室,妻贤夫祸少,那丫头要真是个聪明的,将来等主母来了,能够小心伺候,怕也不会不长远。”身为姐姐,自然是希望弟弟后宅安宁。
“相由心生,我瞧着那丫头到像是个能惜福的。”相处久了,难免处出了感情,那丫头虽也会犯懒偷闲,可总的来说还是怪可人疼的,有时想想,将来进门的主母万一是个刻薄不容人的,那丫头的日子又该如何?“本来给两位姐儿置办衣服这事,是我找她商量的。”见李鸿若眼神错愕,忙谢罪道,“姑奶奶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如何不心疼?”
李鸿若双目泛红——为自己的命运。
王嬷嬷继续道:“那丫头却说,姑奶奶看着就是个行正自爱的人,这么直白白的,反倒让您面子上不好看,就想了这么个法子,主要也是怕姑奶奶嫌我们多事。”
李鸿若擦了擦眼角泪痕,“救急不救穷,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靠别人还能靠一辈子么?再说延初每年都派人送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