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拗着手腕连带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吃痛地嚎叫了几声。
“谁啊!”他怒道,“妈的!痛死老子了!你他妈谁……啊啊!”
醉汉的话还没说完,单车的轮子就毫不留情地压到了他扭伤的手腕上,让他再次嚎叫了起来。
少年冷静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滚。”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走我这就走!妈的……”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好远,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握着自己的手腕,朝着大门口就跑走了。
杉灵看着他渐渐跑远的背影,回过头来,看着少年的侧脸。
是那张熟悉的侧脸,在路灯下,漂亮的轮廓和高挺的鼻尖被灯所照射得更加分明,他的背上还是斜跨着那个黑色的单肩包,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在单车手柄上。
杉灵“啊……”了一声。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看东西像近视一千度一样不清楚,她揉了揉眼睛,仔细地辨认了一下——
“啊!”了一声。
“这个车……这个书包……”杉灵一震,“莫非你是苏白!”
“你为什么会用车和包来认我?”苏白顿了顿,“你喝酒了?”
“我没喝!”杉灵抗议道,“我喝的是鸡尾酒!不是酒!你不要污蔑我!”
“醉的不轻。”
“我没醉!”
杉灵说着,觉得眼前好像多了个桌子来,习惯性地想要拍拍桌子,结果她一巴掌下去,才发现自己挥空了,往前一个趔趄——
“啪”地一声。
那不是她倒在地上的声音,是单车被丢在地上的声音。
她倒在了苏白的怀里,鼻尖萦绕着干净清爽的淡香,像是少年白衬衫上微微残留的香皂的味道。
“……你没事吧?”
杉灵没说话。
“你没事吧?没事起来吧。”
杉灵依然没说话。
苏白叹了口气,想去推她,可是他推了几下,发现杉灵整个人软绵绵的怎么推都推不了,他还想再推,杉灵就抬起头,用手戳了戳他的下巴。
“别推我啊,”杉醉鬼道,“你再推我不客气了。”
“别戳我下巴。”
“干嘛不能戳,”杉灵道,“你说实话,你下巴这么好看是不是整的,我要是戳你就会暴露了对不对。”
人说醉汉是最难沟通的,他果然被杉灵堵得无话可说。
但杉醉鬼什么都不管,她现在天旋地转,被凉风吹得又冷,但怀抱里又舒服又温暖,她一点都不想起来。
她甚至侧了侧脑袋,调整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挤在苏白的胸膛上蹭了蹭。
苏白僵住了。
他就这样僵硬地看着自己怀里舒舒服服地蹭得跟一只猫一样的杉灵,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对杉灵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说不上喜欢,如果非要说的话——
那就是没有任何感情在。
说好听点是你情我愿,说难听点是“金主”和“小白脸”。
苏白一向都是一个很有自尊的人,甚至有些自傲,但他这一次走投无路,被迫走上了这条道路。
随叫随到,招之而来呼之而去,这就是他和杉灵之间的相处方式。
他也知道,学生们都在不停地穿着各种各样的八卦,有的说他也是个贪财的俗人,有人说他被魔怔了,甚至学校的老师都曾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