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不知有多久，一股威压压得他抬不起头来，他知道是路西法来了。

    他不知道魔王陛下现在站在何处，以怎样的姿势看着他，他盯着自己的鞋面，咬得嘴唇都破了，一股铁锈味渗入嘴里。

    “你是梅菲斯特？”路西法问。

    他的说话方式和以前不太一样，以前的他总是温和的让所有人感觉到舒适，现在他的声音依然没变，可语气里却有些冷淡疏离。

    “是的，陛下。”米迦勒回答。

    “你的勇气值得赞赏。”路西法说：“地狱需要这样的勇士，让所有人看到地狱子民不屈的意志。”

    “刚来到地狱的时候，我告诫所有人不要心存侥幸，记住仇恨才是我们回归故土的唯一希望，可如今所有人都忘记了。”

    米迦勒感觉到路西法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梅菲斯特，你有为此死去的觉悟吗”

    “我已经有此觉悟了，陛下。”米迦勒努力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颤抖。

    “很好。”路西法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高兴。

    “陛下，能容许我问一个问题吗？”米迦勒咬着牙挤出声音，如果，如果这是他和他最后见面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请让他问个明白。

    “你问。”

    “陛下……能不能告诉我…”米迦勒的指甲捏进拳头里：“在您诱惑米迦勒使其背弃父神，并打算以此报复神的时候，您…爱过米迦勒吗？”

    我到底算什么？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我蠢得要死，想赶紧摆脱我？

    “哪怕一点点感情上的波动也算。”米迦勒没法阻止自己声音里的哭腔：“您……爱过他吗？”

    一股更厉害的威亚压了下来，让米迦勒跪下了，他能感受到魔王的暴怒。虽然他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看来你还不知道。”路西法冷淡的说：“我不喜欢任何人提到那个名字。”

    说完，魔王转身走回了传送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