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凛心头被扎了一下:“葬礼!我的!你是说线索在那儿吗”
命题师:“是。”
谭凛一是为了线索,二是好奇自己的葬礼。
第二天一早,谭凛就赶紧出发了。
他裤子兜里装了五块钱,出村前,他拐到一个小型理发店。
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脸。他想,没法改变外形,总得改改形象吧。他不太习惯男生留长发,又不是古代。
一大早来理发的人不多。
理发大叔一看是苏川进来了,很是惊奇,马上开始跟谭凛拉扯起话来,“川儿,都说你失忆了,你还记得叔吧。”
谭凛看了大叔几眼,真诚道:“不记得。”其实他应该说不认识。
“唉,过度用脑惹得祸啊。”
理发大叔嘴上好像绑了一个哔哔机,一边忙活,一边不停歇拉扯别的,眼下又开始扯起了高考。
“你们这一代人压力可真大,今年高考题有那么难吗?光你们学校都两个人自杀。”
“两个人?”谭凛警敏。
“幸是你活过来了,半月前那个是跳楼的,直接摔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在学校跳。”
理发大叔叹了一口气,一边给他围围布,一边说,“学生也不容易啊。都说你俩是因为高考题太难,崩溃死了,这上边都发警示了,说马上出成绩了,让家长看好孩子。”
大叔说得随意,谭凛却心中一惊。
在学校跳!
时间地点这么吻合。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
半个月前,在学校跳楼的,那应该就是他了,但他绝不是像传闻里的那样自杀。
像他这种选择题看运气,大题写个解的,早都习惯了成绩下游,心态要比那些优等生好多了。
他清清楚楚记得那天是被人推下去的。推他的人在他脑海里至今都是一团黑影,想不起来样貌。
苏川溺水没准就跟他一样,看似不清不楚地没了,其实都是事出有因。
“听说那孩子今天下葬,怪可怜见的,是个孤儿,他的墓地还是志愿者凑钱买的。”
理发大叔又说,他注意力都放到嘴上了,给谭凛整小平头的时候,由于手太抖,后脑勺上豁出了一个口子,露着白色的头皮,跟狗啃了一口一块儿似的。
谭凛也没在意,只是催促,“剪好了没,随便剪剪就行。”
他想马上去参加自己的葬礼,激动得已经坐不住了。
大叔在谭凛的催促下,手一抖,头上又是一个豁子。
理发大叔把人发型理坏了了,不好意思,死活没要谭凛的钱。
谭凛只好又揣着这五块钱出去了。
这五块钱现在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零花钱,是他从苏川所有衣服口袋搜来的
仲夏的清晨热地很快,没一会儿就晒得人两眼发晕,谭凛跑到拐角用五毛钱买了一根老冰棍儿解暑。
苏川家住的这地片儿叫猫饵胡同,是泷河市唯一的,并且是最大的待拆迁城中村。
这里不只一条胡同,而是很多杂乱无章的羊肠胡同穿扭在一块,乱得像迷宫。
谭凛以前也只是听说过猫饵胡同很乱,像他这种路痴是绝对走不出的。但眼下有命题师给他指路,他脑子里像是装了gs似的。
他叼着冰棍儿往前跑,路子极其顺畅。
再拐一个就到猫饵胡同的出口了,外边是泷河市最长的公路泷河路,坐上四十八路列车就能一路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