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师拿了一沓英语报纸(一种报纸样式的试卷)。
“那个课代表,来把这个给大家发一下,自习课没事可以做做,下次上课讲啊。”
英语老师特有的尖尖的嗓音响起来,她是个并不年轻并不一周衣服不重样的英语老师。矮矮的,微胖,头发烫着小卷。
最能让人记住的是她的嗓音,上课的时候几乎是不需要扩音器的,总是这样的语调让她看起来真是很凶。
或许别人没有,但胖比狗子他们叫她“老妖婆”。那时候,他们都很讨厌她,在课上经常默默擦掉各个地方被喷到的唾沫星子,然后心里暗骂。
所幸这节课过来的不是班主任,狗子跑去参加一个什么广播台的面试了。
在这个小县城的普通高中里,几乎不存在任何的社团活动。可以说是罕见的,成立了一个英语广播社。
狗子就爱参加一些各种莫名其妙的活动,李艺安对英语没有兴趣,她的英语水平一直飘忽不定的在一个中等水平。
临放学前狗子回来了,她没入选播音员。
但是狗子一脸兴奋的拉住李艺安:“虽然我没选上,但是广播社有一个专门画宣传海报的绘画小组,我立马就想到你了!”
李艺安确实心动了一瞬的,但是又犹豫着说:“这……学校不是有学画画的,我又不专业……”
“哎呀,哪那么多废话,明天我们去报道!”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李艺安和狗子混到了广播社的绘画小组里。
李艺安和狗子其实有许多相似又互补的地方,最相似的一点就是——爱花。
他们俩一有空就喜欢在学校里四处逛,学校的哪一处哪一角开的什么花,他们俩可以说一清二楚。李艺安最喜欢教室门前的晚樱,春末夏初的时候,一树繁花似锦,深深浅浅的粉色,楚楚可爱。让人看着心中都溢满温柔。
每次都是念着“有花堪折直须折”的狗子辣手摧花,她把花递给李艺安,笑:“你不忍心摘,那我就摘下来送你。”李艺安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感动和拼命想珍惜的感情蔓延开来。
三年根本就很短,从他们匆匆由初中生一下变成了要面临高考的高中生开始,他们就隐约明白了。春天更短,当阳光突然炽热,教室的风扇悠悠开始转动到冰可乐和雪糕的出现,就证明夏天来了。
不大的教室坐着三十几号人,尤其是晚自习的时候,风扇呼呼的转着一点也驱不散闷热粘稠的空气。
政治课,是一个微胖齐刘海很可爱的女老师,虽然有三十来岁但和同学们关系都很好。
她总是很温柔,说话也眉眼带笑“天气比较热,大家克服一下啊。等你们高二可是要熬过暑假补课的呀……”
说到高二,说到暑假,大家忽然就记起一个不可避免的事情。
“哎,团团,狗子,你俩分科的话选什么啊?”胖比在后面戳戳问道。
他俩还没搭话,撑着头的向然,胸有成竹的分析:“我觉得,李艺安十有八九选艺术吧?那么爱画画。”
胖比打了他一下,恶狠狠的说:“没问你!”
李艺安心里其实早就有了选择的,没错,就是艺术。当时的李艺安以为选择艺术就是在文化课的基础上增加艺术课程,像美术课那样自然又有趣。
她几乎快想象出未来自己成为一个画家,画自己想画的东西,办属于自己的画展。
方荀笑道:“我肯定是文科咯……”胖比激动地攀上狗子的肩膀:“那敢情好,我俩说不定还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