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父又要求情,倒是薛啸卿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扶,让常父心里一压,开不得口。
薛啸卿倒是特别亲切“不瞒你说,要你体谅一下我,我是个男人,每天又要去上班儿,一手拉扯不了四个孩子,临时找人,也找不到什么可靠的,我看几个孩子跟常老师亲热,她替我看着孩子也好。”
年青男人不紧不慢地诉说自己的苦楚,明明只是个叔叔,说得好像父亲,而且还是个鳏夫父亲,要人也像是求着岳父讨婆娘一样。
常父忍不住要闹,却听他继续说了“你放心,我不让常老师吃亏,也不用常老师再回薛家,我不过就是希望常老师能跟咱们住得近些,能照顾几个孩子的衣食,钱我这里管够。”说着,又指着外面“常老师不是要修房子么?修到这边儿来,她跟你们分不开,你们也搬过来,大队长那头我去说。”
这话没明说给好处,已经给了,他们在六队那个山沟里干什么活儿?调到三队,怎么也比六队强吧,这要是以前,他们是想也不敢想的。
“这也不能,我们不卖女儿啊”常父心不甘情不愿的。
“常老爹,这话可就差了,谁还强买强卖了?”
他一问,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意思,常父当下就说不出话了。
常采萍真受不了这个人,你说他脾气差,他倒不发脾气,反而拿着一股劲儿,软硬兼施的,就像是捏着了七寸,难受的很。
她嘴巴一动,轻声嘟囔着“薛社长好厉害的嘴巴~”
薛啸卿就站在跟前儿了,看她这个敢怒还敢言的犟样子,有些好笑,放下手里的茶盅“常老师,你肯帮我这个忙,修房子也好,以后出嫁也好,我必然把你当姐姐看待,多少是”
常采萍愣愣看了他一眼,他又勾着眼角斜斜扫着她那小巧的耳朵边儿,“诶哟”一笑“忘了,常老师比我还小一岁呢,我今年二十六,属虎,你二十五,属兔,那你必然是我妹子了,修房子、出嫁,多少是要帮衬的。”
常父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听进去了“出嫁”,他就捉着薛啸卿的手臂,心急火燎地问了“啥?出嫁?”
他就怕常采萍被逼着回了薛家带娃,常采萍也皱着眉头,觉得有些好笑“这才真的八字儿没一撇呢。”
常父就转脸给常采萍一个眼刀,常采萍没说话了,常父又转过脸苦巴巴笑“寡妇带儿,谁瞧得上她。”
他不晓得人家是不是逗他们玩儿,还是想让人知难而退。
薛啸卿却真能接着话说下去“常老爹要放心,像常老师这样的人,我也会帮着留意的,总归不亏你们。”
常父懵了,人家还就要定了吗?要是真留意,说不定还真能找到靠谱的人。
他这会儿感觉自己上了朵棉花云,怎么走怎么感觉飘飘忽忽的。
常采萍也错愕,脱口一句“你一个社长,怎么说媒拉纤的!”
她不是矫情,她只是觉得自己“再嫁”这种事情,被这么大喇喇拿出来说,让人觉得不自在。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和谈非常成功,只是成功地非常另类,常父本来是想要把常采萍刨出泥坑,可人家要给她们家泡个温泉!
更牛的是,薛啸卿还承诺了,把孩子住的那两间房子也分给他们,还有一千块钱里会再抽了两百块钱分给常采萍,理由是她带孩子不容易,这是她应得的。
回去的路上,四丫还是紧紧牵着常采萍不放,要跟常采萍回去住。
常父一路走也一路疑惑,一路思考,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走到半路上,常父突然回过味来,问了常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