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采萍手上端着碗,脸上干干巴巴的,有些尴尬,又有些好气“你咋听墙根儿啊!”
薛啸卿就又板着脸“你能背着人说坏话,我怎么就不能听听了?”
常采萍看他脸色不虞,简直烦他这动不动就小娘们儿气,头一低,嘴巴一撇“你脾气是大嘛~我不敢当着你说,还不敢背着说?”
她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是软软的,有点儿撒娇示弱的意味,简直算是哄他了,这趋利避害也是没谁了。
她盯着地面,眼看得那双腿靠近,站在她跟前儿“既然常老师这么有脾气,以后就当着面儿说,省得我惹你不高兴还不晓得。”
“啊?”常采萍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惊讶地抬头,才看见他咧开嘴笑得开怀,眼里又是一抹促狭。
分明又是耍她呢!
她气恼得很,一手抱过四丫“跟娘走,跟你四叔早晚学坏。”
她走得快,几乎是抱着孩子冲出去的,耳边若有若无一句“我这就叫坏了?”
她那心咚咚咚直跳,捶谷似的,跑到外面酸枣树下站了半天才平复,正要回去,又看见薛啸卿不紧不慢地从院子里出来,扭脸朝她笑着
这边儿常父常母也算是见识到了薛啸卿的一点儿小脾气,常母半天儿缓不过来,拉着常父嘟囔着“就那么一句话,他可就那么生气了,前几天,那个吴双玉说采萍和他,他都没生气,我还觉着他脾气好呢。”
常父也是哼哼一声“脾气好?他以前那些名声是咋出来的?空穴来风必有因,你别把他想得太好了。”
常母捂着胸口想了一下,思来想去,这薛啸卿条件是真的好,那点儿脾气是可以忽略的,还翻些陈芝麻烂谷子“那我嫁给你之前,你不是脾气也不好吗?”
常父瞪她“这能一样?”
常母就说了“那只要和青萍感情好,他会做脸色?”
常父再一次觉得常母不可理喻,又是冲在前面,把常母甩在了后面。
薛啸卿领着大丫和两个男娃回院子,到了院子里,脚下确实顿了顿,转头瞧着新老院子隔着的那一堵墙
自己的娘,哪儿有不心疼的,只是她太令他失望了。
第二天,常采萍就收到了薛啸卿买的黄糖,他只是笑眯眯的“不用省着,你若是想喝喝便是。”
常采萍说不清什么滋味儿,就啐他“说得我好像贪这一口似的。”
他也不管常采萍怎么矫情,只管在一边儿瞧着她笑
余下一段日子,薛啸卿仍旧是时不时带些肉菜来,于是在常家吃饭也成了家常便饭的事情,常采萍手里拿着他的生活费也不觉得紧缺,只是没注意到人家慢慢渗透到了他们的生活中。
薛啸卿这个人也有意思,硬是每晚上都回来赶饭,偶尔回来晚了,常采萍还得给他另做一份儿,后来她也习惯了,直接多给他留一份儿得了。
薛啸卿还挺会照顾人的,还会夜里上山打点儿野味过来,是半夜里叫醒常采萍的。
常采萍胡乱拢好衣裳出来,看他背着土枪,捏着滴血的兔子和野鸡,也是吓了一跳“人都吃不饱,你还能找到这么肥的兔子!”
薛啸卿提着兔子朝厨房里去,她也随着去开门,要把这些东西好好盖着,否则让老鼠给糟蹋了可就不好了。
四丫察觉到常采萍不在身边就一声一声喊娘,听到人在厨房里面说话,就慢吞吞沿着墙摸过来。
常采萍听见她喊,就拿着灯去接她过来。
薛啸卿把兔子扔在盆子里,看着那血淋淋的兔子“还没凉,我先把皮给剥下来,等死硬了就不好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