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采萍则不管那些,话止于此处。
她抬头朝外看了一眼,日头还早,那薛家的人应该都还没回来,她就赶紧先出来了,省得待会儿撞见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 。
她处理了这事情,感觉完成了一项任务,浑身通畅,心情太高兴,还回家取下房梁上挂的鸡肉炖了一锅,美美吃了一顿。
薛大娘可就难过了,今天这生红薯也啃不下去了,在堂屋里坐着发呆,又开始觉得自己像是苦菜花儿之前跟老四断绝关系,现在又要跟老大老二断绝关系了,她这一生怎么着波折啊!
她还在这儿难过着,纠结着,大房二房就差不多都回来了。
二房照例拿她当空气,大房不一样,大房一回来就冷嘲热讽的。
“今天咋不去等着你的老四?”
“你这红薯,你就不晓得煮一煮,咋这么懒?”
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把她训得话说不出来,看着这嘴叭叭地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老太太心里凉成了冰坨子,一捏拳头,下了决心,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她就不相信,断绝关系,老四会不要她。
这太阳还没落下去,她就指着门外“走,到队长跟前儿去,咱们分开,分开!”
两口子面露喜色,又是一阵冷嘲热讽,然后就跟着老娘出了门。
大队长家正在吃晚饭,面条刚捞起来,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出来一看就是薛老娘和她的大儿子。
薛老娘哭着闹着要分开,控诉儿子媳妇狼心狗肺白眼儿狼,要立字据,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薛大良和媳妇上次在常采萍面前吃了亏,这次惯会装好人,抬着一副孝顺嘴脸,口口声声说对老大娘好,不让老大娘单过,怕老大娘过得不好。
薛老娘那撒泼的脾气,压根儿斗不过儿子媳妇,只能自己气喘如牛。
大房两口子又扯到薛老娘这样,就是想去跟老四,想带着财产跟老四,这么偏心老四,那既然想去,就得把她那两间房子分了。
老大娘肯定不干,就在那儿哭天抢地地骂,骂大儿子偷她的养老本儿。
这时候她骂,谁又知道该不该信她,她那嘴里什么编排的谎话都出过,谁知道这次是什么把戏。
他们吵吵嚷嚷的,到底薛啸卿来了,薛老娘一下就扑进了薛啸卿怀里哭“老四,我跟你,你别不要老娘。”
薛啸卿开口了“把房子给他们!”
老大娘就瞪薛啸卿“你说啥呢!”
两间房子还是挺大的,怎么说给就给出去了?
薛啸卿倒不在意那个,他看得远,手边又有钱,不必要为两间烂房子和对方牵扯不清,这会儿那两口子不分开,不就是瞧准了那两间房子吗?
他对哥哥嫂子失望透顶之后,也只想快点不牵扯,于他也好。
然后,这立下字据老死不相往来,老房子归了大房。
当晚上,薛大娘就搬到了新院子里去住,常采萍还给薛大娘弄了碗面。
老大娘很久没吃过热食,捧着碗稀里哗啦地嘬面,最后连碗底子也差点儿舔干净。
薛大娘吃了面条,有了力气,就开始拍常采萍马屁“采萍心真好,帮我出主意,还给我煮面条。”
常采萍哪儿那么好性子跟她说话,收了碗就走了“我没什么功劳,是看薛社长挺担心你的,这才多嘴多舌了一回。”
她进屋去洗碗,薛啸卿也径直进了厨房,看她忙着手上的活儿,笑了一笑“这次真要谢谢你。”
常采萍在一边儿根本不想搭理她,没错